“我現在知道什么叫笑比哭難看了。”本來冷若雪說話前還繃著臉,說話時竟然也憋不住笑了,“咯咯咯……”
一通雷煙火炮,這又笑個不停,李曉禾很是無奈,也尷尬不已。
笑了一會兒,冷若雪神情恢復嚴肅:“說說吧,到底有什么想不通的?是不覺得很委屈?”
李曉禾搖頭否認:“不委屈,沒想不通。”
“怎么可能?要不哪會成天板著臉?說吧,怎么想的就怎么說,省得一天看你甩臉子。”停了一下,冷若雪又補充著,“必須說。”
看到對方的樣子,李曉禾意識到不說不行,于是沉吟了一下,說道:“真沒覺得委屈,這有什么委屈?也沒想不通。我就是覺得吧,有些人太自私。我寫的那份報告,和其它幾份最大的不同,就是開篇寫了一些抓黨建不到位的事例。我在上面沒寫具體單位,也沒寫個人,但顯然有人已經對號入座,已經和自己的屬下聯系上了。
我寫這些,就是想著以事例進行說明,更形象,更能讓人們理解具體涵義,以便在落實時可以參照。但有的人認為丟了他屬下的丑,就借著‘不宜向市委自揭短處’的名義,對報告進行恣意歪曲,反而還說我故意抹黑。這不是倒打一耙嗎?”
“還有嗎?繼續說。”冷若雪催促著。
“沒了。我就是覺得好多領導太沒胸懷。”李曉禾自是不能承認自己心里其他的想法,那要說出來,就太小家子氣了。
冷若雪追問:“沒了?我怎么覺著你對我有意見,怪我那天沒有支持三號報告呢?”
“沒有。書記對我那么關懷,我怎么會不知好歹呢?當時那種情況,書記不對三號報告品評,已經是對我的支持了。”說到這里,李曉禾又補充道,“即使那天書記批評了三號報告,肯定也是為我好,是另一種的保護。”
“噗嗤”,冷若雪笑了:“李曉禾啊李曉禾,現在說假話都這么溜。行了,不管是真是假,我暫且信了。你剛才說到其他領導沒胸懷,其實也正證明了你的胸懷不夠。你說常委們之所以反對那份報告,是因為你揭了他們屬下的短,這我不敢茍同,我覺得你這是‘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你例舉的那些事項中,都是來自于調研材料,自然就能對應到相關單位。但六名常委中,至少有兩、三名常委和這些事沒有任何關聯,那些事項當事人也不是所謂他們的人。這怎么解釋?你總不能說他們故意和你作對吧?”
李曉禾講說這條理由,確實是對喬成不滿,但他根本沒細想那五人的關聯。現在聽書記這么一說,一時回答不上來。
“以我理解,他們確實是擔心市委有看法,擔心對整個思源縣不利。你想啊,大家辛辛苦苦抓了好多天,平時也經常檢查、強調。要是因為這么一條,讓市委把大家否了,這么多天就白忙了,還會招致市委的批評,勢必對縣委工作不利。”冷若雪語重心長的說,“李主任,胸懷對從政局者尤為重要,往往是決定仕途能否走遠的主要因素,從政者必須要有胸懷,必須……”
“叮呤呤”,鈴聲響起。
冷若雪收住話頭,接通電話:“我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