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禾接過來,瞅了一眼,揮動著手中紙張:“就這么一點兒,夠不夠一百字?還寫的這么潦草,鬼畫符似的。這根本也沒寫東西呀。就是剛剛現寫,也不能這么糊弄人,是不是?”
肯定是了,就沖紙上的“鬼畫符”,已經可以看出來,肯定是剛剛在白紙上現寫了幾筆,以印證“沒寫完”的說辭。
陸羽自知“把戲”穿幫,干脆不說話,就那樣低著頭。
“陸副主任,這是干什么?我就問你一句話,之前到底寫沒寫?是沒寫完,還是干脆就沒寫?”李曉禾追問著。
仍然一聲不吭,陸羽耍起了“肉頭陣”。
李曉禾盯著對方,冷冷的說:“這么多人可都等著你呢,難道你就要讓大家跟你一起耗下去?”
陸羽不能再耍賴了。對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眾人跟著自己“陪綁”,那么大伙非罵死自己不可。于是,他只好如實的說:“檢查組走了以后,就準備寫,可是忙來忙去,就把這事推下來了。剛才擔心惹主任生氣,我就只好先說了謊,請主任原諒。”
“真是好本事,撒謊、造假,一樣不落。”停了一下,李曉禾轉變了話題,“在檢查組來之前,我布置的任務中,就專門有這項,要求在檢查組走后兩天內,交出總結報告。本來應該前天下午就交,可是看大家都沒交來,就又緩了緩。今天已經是星期五了,總不能下周再交吧?上午下班之前,所有人都把總結交來。”
“好的。”魯笙等三人做了肯定回復。
陸羽則支吾著:“我,我就怕……”
李曉禾沒理陸羽,而是轉向了胡玉晶:“胡副主任,你寫多少了?應該不會沒寫吧?”
料到有此一問,胡玉晶直接回復:“我就是沒寫。”
李曉禾“哦”了一聲:“胡副主任比陸羽爽快多了。那你中午之前能交吧?”
胡玉晶搖了搖頭:“交不了,我不知道怎么寫。”
“不知道怎么寫?這也算理由?”李曉禾反問。
“是呀,其實我從檢查組走的當天晚上就想寫,可是有的地方實在不知道怎么寫,我這就想呀想呀,一直想到前天晚上也沒想出來。想著昨天來向主任請教,可是卻迎到主任出去了,我是想請教也請教不上了,還請主任理解。”胡玉晶拋出了剛剛想好的措辭。
屋子里靜了下來,不是一般的靜。胡玉晶這分明是同著矬子說短話,有意在揭李曉禾傷疤,昨天的事能說嗎?魯笙等人都不由得看向李曉禾,想看看主任什么反映。
李曉禾臉上閃出一絲瘟色,心中暗罵:臭娘們,故意找老子別扭?但他沒有借此發作,而是緩緩的說:“現在碰到了,那就請教吧。”
“好啊,這可是主任你要求的,那就怪不得我了。”做過聲明后,胡玉晶講說起來,“在那天檢查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還引起了市領導的高度重視,市領導也是震怒之極,我不知道那事怎么寫。”
罵人別截短,打人別打臉,胡玉晶這就是打臉呀。
眾人都看的出來,李曉禾當然也看的明明白白。
“你準備怎么寫?又有什么難寫的?”李曉禾追問。
“我想按實際寫,又怕有的領導不高興,可要不按實際寫,又對不起本心,也沒法向上級交待。”說到這里,胡玉晶展顏一笑,“李主任,你說我該怎么寫?”
李曉禾嘴角浮上一抹冷笑:“這還用問我?怎么想就怎么樣寫呀。”
“真的?這么寫,行?”胡玉晶語氣中帶著譏諷。
“胡副主任,現在已經過了交稿時間,你不但一個字沒寫,還反過來咄咄逼人。你太過了吧?”李曉禾的臉上再次掛上寒霜。
胡玉晶冷聲道:“這可是你說的,別怪我寫的難聽。”
“上午下班前必須全交。散會。”李曉禾的聲音恨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