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喬成遲疑一下,還是拿起聽筒,“什么事?”
“縣長,我現在去匯報工作。您沒休息吧?”聽筒里也是個女聲。
聽到電話里的聲音,胡玉晶條件反射的跳到地上。這個聲音可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近半年來,只要自己到這屋,只要即將迎來關鍵時刻,那個老丑婆都會及時打電話,就跟隨時盯著自己似的。有一次更是把自己堵在屋里,要不是在衣柜里藏身,就直接讓逮住了。
喬成顯然也不喜,沒好氣的說:“休息了。我在床上接的電話。”
“哦,那就明天,不,下周一。”對方說完,聽筒里沒了聲音。
“他娘的,就知道搗亂。”喬成“啪”的扔下了聽筒。
“就是,可會挑時候了,老丑婆。”胡玉晶嗔罵著,再向對方腿上坐去。
“去那邊,那邊。”喬成推開了女人。
看到喬成似乎沒了興趣,胡玉晶暗自感嘆著“倒是上了歲數,還沒開戲倒散戲了”,坐到了對面椅子上。
喬成馬上開問:“你來有什么事?”
“哎……”胡玉晶先自嘆了口氣,“縣長,涂中鋒的免職決定終于下了,您又少了一員大將呀。”
“這叫什么話?我是為黨工作,為組織盡職,治下所有下屬都是我的大將,跟誰免不免職沒有任何關系。涂中鋒觸犯法律,免職是肯定的,落網也是早晚的事,等待他的必將是法律的嚴懲。我和這樣的人沒有任何瓜葛,你以后也不要這么講說。”喬成面孔瞬間嚴肅無比。
裝相。暗自譏諷一句,胡玉晶馬上附和著:“是,您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是他咎由自取。”
“無論任何人,只要犯了錯,都必須承擔責任。誰的責任誰負,這是肯定的。”喬成一副說教口吻。
“事是這個事,理是這么個理。”說到這里,胡玉晶話題一轉,“但涂中鋒的倒霉,可不僅只是因為自身問題,要是沒有那幾個家伙推波助瀾,尤其要不是姓李的瞎摻和,涂中鋒也未必就……”
喬成直接打斷:“不要為腐敗分子做辯護,縱然是有人整他,那也正應了那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總是跟老娘裝正經,有意思嗎?胡玉晶心里罵著,嘴上卻是另一套說辭:“可姓李的卻未必那么想,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他最想扳倒的可不是涂中鋒。那家伙可精的很,何況還有那個鬼精鬼精的女人撐腰,他們的鬼花活可多呢。都快兩個月了,一直沒動靜,怎么他剛從市里回來,這免職決定就下來了?這里面有沒有什么說道?按說也不應該讓他回來呀。”
沉吟了一下,喬成忽道:“我聽說你寫了一份總結,直接就是針對那份報告的?為什么非要那么做,措辭也那么激烈?”
“我也不是為了和他慪氣,而是感覺他讓寫總結是在推脫責任,我就只好態度鮮明了,以免被他利用。我可不給他背鍋。”胡玉晶結出回復。
喬成沒有說話,但卻長長噓了一聲,顯然心情并不輕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