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我也不是為自己解釋。事情固然是因我而起,但也還是點兒太背了。其實那個規定不過就是紙上寫寫,哪個鄉干部中午能夠絕不喝酒,恐怕縣領導也沒有吧?只不過我正好趕上而已,也不排除他們釣魚執法,很可能那個喬滿囤就是他們的魚餌。至于夢話說什么,誰又敢保證?不一定蹦出什么東西。我現在內疚的是,因為我而讓縣長跟著受委屈,想想我就心里堵得慌,我給您添麻煩了。”說到這里,電話里傳出抽泣,“縣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怪你,但你千萬要長記性,不能再干這種沒屁眼的事了。你這事呢剛通過,正是敏感期,他們怎么弄,你就怎么受著,千萬不要在此期間再生是非。等過了風頭,看看哪有合適的位置,我再給你謀。現在正好利用難得的閑暇時間,好好反思反思,再多讀讀書,提高一下政治素養。從政要靠大智慧,腦子不夠用怎么行?先這樣啊。”說著話,喬成就要掛掉電話。
“縣長,等等。”對方又急速說了話,“我打電話,主要就是提醒您警惕那個女人,但也要警惕那個姓李的奴才。”
“好,知道啦。”應答完之后,喬成掛斷電話。
別看剛才說的挺好,可是剛一摞下聽筒,喬成就咬牙罵道:“蠢豬,無用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也無怪喬成狠罵,肖海洋干那事根本就不是人事。剛才之所以好言相勸,只是面糊對方而已,省得對方牽怒于自己而背后使壞。其實對方何嘗不是忽悠自己,明明是為他自個的事打電話,卻說的好像多關心自己似的。雖說姓冷娘們和姓李小子非常陰險,其實這個肖海洋也好不到哪去,自己和對方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篤篤”,敲門聲忽然響起。
“進來。”喬成聲音慵懶之極。
屋門輕輕推開,胡玉晶踩著“咔、咔”的節奏,走進了屋子。
其實喬成剛才已經聽到過皮鞋聲,知道是這個女人。明知女人已經進屋,但他既不說話,也不去注視,就像根本沒人進來似的。
胡玉晶已經習慣了喬成這種態度,近期以來,喬成不止一次這樣心事重重,對自己愛搭不理的。
其實近一階段以來,胡玉晶與喬成相處方式也有變化,不再是之前的嘰嘰喳喳,甚至故意用語句去激,而是變得文靜了好多,給了對方足夠的思索空間。今天胡玉晶也是一樣,進屋后就靜靜的坐在對面椅子上,默默的注視著對方,目光中透出一種理解和支持。
喬成也覺得這個女人懂事了,便也少卻了許多喝斥,不再像某一段時間那樣嫌棄,有時反倒希望這個女人出現。
就這樣,兩人靜靜的坐著,誰也不說話,胡玉晶依舊注視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