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鳥語花香,四周景致如故,好一派原野景象。
國字臉男人再次出現在這里。他的臉色陰郁,心情沉重,與這景致極不協調。
男人腳步沉重,每走一步都發出“咚咚”的聲響,都震顫著周圍的一切。
“咚”,
一步走過,鮮艷的花瓣頓時沸沸揚揚,
“咚咚”,
兩步跨出,四周小鳥發出驚恐悲鳴,撲楞著翅膀到處亂撞,霎時亂羽飛舞。
“咚”,
“咚咚”,
腳步聲聲,藍天上出現了云朵,云朵很快披上了烏青之色,不多時連成一片烏色。
樹木凋零,
寒風蕭瑟,
頃刻間,在這“咚咚”腳步聲響中,整個天際與周遭便由春夏到了嚴冬,沒有生氣的、陰森的嚴冬。
相比起周圍的環境,國字臉男人臉上憂郁之色并未加重,似乎眉頭還舒展了少許。他現在已不是悶頭走路,而是走走停停,不時抬起頭來,仰望天際,像是在等待什么,想要發現什么。
可能再沒有更惡劣景象,盡管男人腳步更重,但四周也就是那樣一片死寂之色,天空也依然還是黑云遮蔽。
國字臉男人再次停下腳步,仰望著黑滾滾的云層,目光在上面搜索著,搜索著。
忽然,男人目光停下來,定定的盯著一個方向。
在國字臉男人目光注視下,那塊黑云顏色漸漸變淡,再變淡,變成了一個圓盤狀的一塊。但在四周黑乎乎的氛圍中,這塊白色顯得更加森冷,也更加蒼白,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白盤”幻化成一張人臉,一張熟悉卻又扭曲變形的臉。
“蒯縣長,蒯縣長,終于找到您了,我就是來找您的,找您好難啊。”男人聲音中帶著一絲欣喜,卻又有著濃濃的酸楚。
蒼白的人臉發出了聲音:“找我干什么?把事辦了嗎?我的冤屈得解了嗎?”
男人做著回復:“蒯縣長,是這樣的,現在我們有一個新發現,可以通過這個發現,找出下一個目標,再通過這個目標,再……”
人臉厲聲打斷:“再再再,我是聽你做排比句嗎?你就來個痛快話,到底找沒找到兇手,到底能不能給我報仇?”
男人依舊做著解釋:“這就快了,照這樣找下去,肯定會一步步……”
“算了吧,我是不報希望了,兩年了,馬上就兩年了。哈哈哈……”笑聲帶著濃濃的悲愴。
“真的,蒯縣長,這次是真的。”男人拍著胸脯保證。
“哈哈哈,真的?用你們人類的話說,還煮的呢。這話我聽多了,聽得我這鬼耳朵都起了老繭。不要再騙我了,不要再騙鬼了,哈哈哈……”悲愴的聲音還在,但那張本已扭曲的臉頰更加扭曲,更加變形。
看著已經不成形的臉型,男人急的直跺腳:“蒯縣長,請您相信我,您要相信我呀。”
男人的呼喚沒有留住那張臉,只換來悲愴的“算了吧”,男人的跺腳沒能留住“蒯縣長”,反倒引來了陣陣雷聲。
“轟隆隆”,
“咔嚓”,
頭頂翻滾的黑云不見了,陣陣的寒風沒有了,四周一片漆黑,但“轟隆隆”的聲響還在。
李曉禾略一辨別,便意識到,又做夢了,而外面也正響著悶雷。
“刷”,立閃瞬間映亮了窗簾。
“咔嚓”,響雷震顫著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