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的石塊已經捅開,從這邊可以望到另一邊的亮光。
在確認洞里沒有類似的未啟動,也應該沒有其他的人員后,立即有瘦的刑警爬了進去,對洞里檢查。
過了一會兒,這名刑警退了出來,帶出了一個破布包,還有用塑封袋裝的東西。
打開一看,破布包里有半包餅干,有一支手電筒,有一部手機,還有一支圓珠筆和幾張紙。
餅干日期已經是半年前,從餅干硬度看,打開包裝有兩個來月了。手電筒還有電,應該正是昨晚用的那個。手機竟然能夠打開,號碼是茂中市的,上面沒有任何通訊記錄,估計除了使用時打開外,手機一直會是關著的。
在那沓紙張中,有一張上面有字,像是寫的遺書。遺書內容也頗傷感:
惠如:當你看到這張紙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很可能你也未必能看到這張紙,或者我和這張紙都進了野獸的肚子。以前的時候,只圖自己享樂,在外面花天酒地,嫖娼宿妓,從來沒顧及你的感受。現在想來,真是對不起你,只能來世再還了。兒子已經過了十八歲,也學業有成,能夠自己養活自己,就讓他自己奮斗吧。我現在就惦記爸、媽,他倆歲數都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其實你身體也不好,可是還得拜托你照顧他們。我不想自首,我難以面對人們的嘲弄,難以面對那漫長的牢獄生涯,難以面對你們的牽掛。我恨,恨那些。
寫到這里,后面沒了內容,更沒有姓名和年月日,應該是沒有寫完。
再看塑封袋里的東西,是一些燒焦的布片、灰燼和打火機殘骸,還有炸裂的玻璃瓶碎片,這個玻璃瓶應該是實施爆炸所用。
看過這些東西后,李曉禾也到了那個洞口,向里面爬去。
在通過洞口的時候,多少有些困難,脫掉外套,才進去了。洞里面的空間要大了一些,最起碼不用擔心被擠住,漸漸還能弓起身子爬。在接近對面洞口時,竟然能夠坐在里面,方圓差不多有一張單人床那么大。
坐在洞里,李曉禾去看那個新開的洞口,發現上面有燒焦的痕跡,也有新斷裂的石頭茬。依據斷裂的茬口新舊程度判斷,先前這端的石壁很薄,怪不得能夠炸開洞口。
扒著那個差不多五十多厘米的洞口,李曉禾探出頭去,不由得心頭一凜,趕忙縮回了洞里。洞口下便是直上直下的巖壁,看一眼都暈的不行。
穩了穩心神,李曉禾再次看向洞外,發現石塊和巖壁間有二、三十厘米的距離,地面距洞口大概一米左右。地面上有碎裂的石塊,還有踩到的綠草,看來涂中鋒曾在上面站立過。
“李主任,李主任。”小張的呼喊聲傳來。
“誒,在這哪,馬上出去。”應答著,李曉禾收回腦袋,轉回身,慢慢的向外爬去。
看到李曉禾鉆出洞口,小張笑道:“主任才是真正的親臨現場。”
李曉禾“呵呵”一笑,在小張的幫助下,回到了地面上。
這里已經勘查完畢,李曉禾與小張等警察一起,找了條踩出的小路,向著山下走去。
雖然腳下的路相對較緩,但整個坡度也不小,需要來回抓著兩旁灌木或藤條才不至摔倒,否則真沒準摔到山下。
手機聯系了幾次,也沒有打通許建軍電話,對講機也不太靈光,只好通過喊話判斷著大致位置。
花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鐘,李曉禾一行才下到了坡底。然后再次依據喊話判斷方位,向著許建軍那里行進。
相比起山頂,山谷雖然幾乎沒風,但卻顯得很是陰森,樹皮、灌木、山石大都是黑色,增加了濃重的恐懼氣氛。
山谷間沒什么路,樹木間的蒿草都有差不多一人多高,走在這樣的環境里,想不害怕太難了,那種涼意是來在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