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晚上睡的不合適,也可能感冒不太過,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頭還是昏昏沉沉的。
盡管如此,但李曉禾還是早早起床,早早便到了單位。
到了縣委樓,李曉禾沒有進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樓上檔案室。進到檔案室以后,反鎖好屋門,他又在檔案柜里找了起來。
李曉禾又取出那份文檔,看了出來。
文檔內容確實很簡短,總共不過百字,就是涂中鋒遞交的全面開發礦山的請示。拋開其間的貪腐問題,單純從分管角度來看,涂中鋒打這樣的請示并不反常。
再看蒯縣長簽署的意見:不可盲目,要充分考慮群眾利益,充分考慮防洪安全。
從簽署意見看,可以有兩種解釋,一種是例行意見簽署,任何礦產開采項目,都適用于這樣的意見。另一種是意有所指,就是蒯縣長已經發現了問題,已經發現了傷及群眾的事項,也發現了防洪隱患。
以涂中鋒的交待來看,蒯縣長當時簽署這樣的意見,顯然應該是第二種解釋。那么就有了新的情形,蒯縣長究竟是從項目中直接發現了問題,還是從涂中鋒身上看出了貓膩,亦或是瞧出另外的人有鬼?從現在來看,這幾種情形都有可能,前兩種情形都是存在的,這個涂中鋒已經有過交待。關鍵就是第三種情形到底有沒有,是涂中鋒自以為是,就篤定的認為是他自己,還是沒有說出來呢?
對于涂中鋒的整個交待,李曉禾覺得不需要懷疑。現在涂中鋒肯定是失憶無疑,否則也不會痛快的交待罪行,此人交待并非是良心發現,而是因為記憶中信息缺失,已不能衡量交待所帶來的利弊得失。只是涂中鋒究竟是忘掉了其它事情,還是僅知道有限的信息,亦或是另外的幕后黑手不存在呢?
其實從對蒯縣長死因開始懷疑時,李曉禾就設定了懷疑目標,這個目標并非涂中鋒,他是按照受益最大進行懷疑的。既使后來涂中鋒嫌疑越來越大時,李曉禾也沒放棄對那人的疑心,包括涂中鋒交待了以后。
本來那天想著,從涂中鋒口中再多了解一些信息,本來想著提起那個名字,以便觸發涂中鋒的記憶。只是醫生再次回來,要給涂中鋒檢查身體,便打斷了計劃,而后又趕上涂中鋒再次昏迷,此計劃才沒有成行。
現在涂中鋒又昏迷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只能從其它途徑再找一找了,查找檔案不失一條好途徑。
手中這份文件,除了正面這些內容,背面和邊角再沒有文字,也沒有其它標記。李曉禾便放下此份文檔,又在檔案柜里翻起了其它那些內容。
翻了好大一通,又翻出幾張有蒯縣長簽批的文件,其中一份還是有關礦產開發,但卻沒有任何發現。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李曉禾趕忙接通:“書記……來了,在樓上……好的。”
掛斷電話,把文檔全都放回原位,李曉禾離開檔案室,向樓下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