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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成并不像伏勝陽認為的那樣,不但沒有樂出鼻涕泡,反而還憂心忡忡,擔心不已。
對于市委這樣的安排,喬成做夢也沒想到,尤其沒想到會讓李曉禾到政府來,更沒想到會讓他做常務。一個連副縣長都沒當過的人,一下子成了政府常務副縣長,這不是開玩笑嗎,他姓李的的能勝任工作?
李曉禾是否能勝任工作,這倒不是喬成擔心的,如果那小子拿不下活來,那樣更好,正好找理由踢開。喬成不爽的是,怎么會把這家伙安到眼皮子底下,這不是給自己眼里插棒槌,專讓自己受罪嗎?
全縣這么多人,喬成最痛恨的人就是李曉禾,也正因此,才一次次欲制其于死地。這已是全縣公開的秘密,也不用藏著掖著。可天不遂人愿,姓李那家伙就猶如小強一樣頑強,不但沒有滅亡,反而陰差陽錯慢慢壯大。
從李曉禾再次回到黨政大院那天起,喬成就意識到,自己沒有將其弄掉,是多么錯誤的事情。后來在其升任常委的時候,自己一招盤算不到,又為其做了嫁衣,事后喬成腸子都悔青了。并暗暗發誓,以后要盡一切可能,千方百計阻止姓李的進步。也正因此,在李雨潔年前帶人考核時,喬成也“客觀”的評價了這個屬下。
可是千算萬算,喬成做夢也沒算到,上級竟然讓姓李的做了自己副手。自己防了千千萬,打擊了萬萬千,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這也太諷刺了吧。
“篤篤”,敲門聲響起。
不用問,喬成也知道是誰。于是懶散的說:“門沒鎖。”
屋門輕輕響動,一個女人走進屋子,政府辦副主任胡玉晶來了。
看到喬成那垂頭喪氣的樣子,胡玉晶說道:“縣長,還在為上午的事傷神?不至于吧。”
喬成長長的舒了口悶氣,并沒有搭茬。
坐到椅子上,胡玉晶繼續說:“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你肯定在為眼前插根釘子而苦惱,但我覺得也是一種機遇,收拾那小子的機遇。以往的時候,他躲在那個女人的褲襠里,縮頭烏龜一樣,還真不好下手。現在他犯到了你的手,如何給他穿小鞋,還不是你說了算?”
對方說的固然有道理,其實喬成也想到過,但他現在憂心的卻不僅此事。
胡玉晶接著說:“另外,看事情也要綜合去看。雖說他做了常務,但整個他們派系的力量并沒什么變化,反倒是您增加了助力,常委會又多了一票。再加上新人的引入,此消彼長,那個臭娘們的實力反而大大縮水,對您是有力的。”
“又多了一票?那個人能靠得住?”喬成反問著。
“當然呀,你可是一直推他入常的。”胡玉晶說的很篤定。
“可你不要忘了,這次他進常委跟我沒任何關系。”喬成緩緩的說著,然后長嘆了一聲,“真的沒想到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