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外頭四阿哥又走了進來。
這位爺是未來的雍正,上位以后對眾位兄弟的表現可不怎么友好。
幾乎在看清四阿哥的瞬間,殷陶反射性地站起身來,脊背挺得筆直,開口打招呼道“四哥來了。”
四阿哥是過來看十三的,結果發現十三不在自己院子里,聽低下伺候的人說,十三去隔壁的十二阿哥院子里串門了,于是隨意溜達著就到了十二這邊。
兩人剛才的對話四爺在外頭聽了個大概,看到桌上飯菜后,四爺心里越發的不舒坦起來。
十三一直住在額娘宮里,跟他和十四關系不錯,十二雖說從前和他沒什么交集,但畢竟也是自己的親弟弟。他兩個不過五六歲的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膳房看他們年紀小,也沒有長輩在身邊看著,就敢這么糊弄著來。
四爺略坐了片刻就離開了。
許是四爺在歷史上的嚴肅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即便四哥就坐在那邊一句話不說,只安靜聽著兩個弟弟聊天,殷陶也感覺到了足夠的壓力。目送四爺的背影離開后,殷陶終于舒出了一口氣來。
他和四哥從來都不熟,不知道他的禁忌和雷區,當真是生怕一個不好惹惱了這位四大爺,叫他在心里頭給自己記上一筆。
四阿哥和十三的到來不過是十二入學后的一個日常小插曲,清朝皇子的課業并不輕松,光是早上寅時起床上課就幾乎要了殷陶的老命。
接下來的時間,殷陶沒空去想太多事情,依然該吃吃,該睡睡,每天寫著大字練習古文背誦,并注意控制自己進度不要早慧過頭,被人當不明生物帶去太醫院做研究。
這日,殷陶下課過后有些犯困。他的心理年齡雖也有二十好幾,但身子骨到底還是一個不過五六歲的孩子,這么一天天折騰下來實在有些吃不消,索性便罷了晚膳,倒頭去了榻上補覺。
又過了一個時辰后,乳母馬佳氏叫住了蕭玉“阿哥都睡了一個多時辰了,再過會兒就該醒了,蕭總管也是時候該著人去提膳了。”
馬佳氏是阿哥的乳母,滿人一向厚待乳母,馬佳氏身份同一干伺候人等終究不同,蕭玉雖說在阿哥堆里算是領頭人,但對于馬佳氏無疑還是尊重的。
蕭玉叫了殷陶的另一個貼身小太監鐘原過來,吩咐了幾句,著他去阿哥所膳房取些宵夜過來。
鐘原出門后沒走幾步就遇上了十三阿哥身邊的秦升。秦升對著鐘原打個千兒:“鐘哥哥這是要去哪兒”
鐘原回了一禮:“給我們阿哥去膳房提點宵夜。”
秦升道:“我和鐘哥哥恰巧順路,不如一同走著吧。”
兩人相視一笑之間多了幾分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