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托合齊忙著給康熙搞調研,打小報告,對于馬齊其人其事也曉得不少,知道馬齊是個識時務且懂變通之人,覺得十二阿哥這門親事結得極好。
富察家對十二阿哥的事業也是有極大助力的,沒準他兩個可以一起把十二阿哥推上更高的位置。
兩人對彼此都存了親近之心,便也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殷陶從新房出來招待賓客,一見馬齊和托合齊兩個坐在一塊兒,只覺得眼皮咯噔咯噔直跳。
平常沒什么交集的兩個人,此時也算是“齊齊會晤”了。
看兩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說得很是投緣。殷陶突然就很是擔心,他兩個再商量出什么坑人的主意,最先被坑到的人,大抵還是自己。
在這種人多的場合里,太子和直郡王向來不跟小阿哥們扎堆兒,兩人分為一南一北坐在那里,身上散發著淡淡的不流于世俗的王者氣質。
十二弟今日大婚,太子內心是極為歡喜的。
但是他自己如今一身的是非,索額圖也被禁足在府中,并不想跟十二弟過分親近,叫有心人傳到皇阿瑪耳朵當中,再惹出一場風波來。
反正他已經把專程從江南采買的賀儀給了十二弟,相信十二弟會明白他的心意。
直郡王心里老大不爽,人家都說坐北朝南是最好的位置。如今太子失寵,他想著要給太子來個下馬威,早早過來占下那個最好的位置,也好彰顯一下自己如今已經可以跟太子抗衡的地位。
誰知太子對于參加十二弟的婚禮竟然這么積極,他又住宮里,比直郡王更是來得早了一步,一舉便占據了最好的位置。
直郡王又不能叫太子站起來給他讓座,心里頭郁悶到不行卻無法訴說。
八爺和十四挨著直郡王坐了下來。
以前九爺和十爺也是跟著他們一起坐的。
但是今天,九爺和十爺作為婚禮籌備人,也是有任務在身的,一直跑前跑后招待客人。
他們的小團體就少了一半的人,顯得有些氣勢不足。
四爺看殷陶從前幾乎沒飲過酒,估計十二弟跟他自己一樣,酒量很不咋滴。
雖然四爺酒量也一般,但想著這畢竟是十二弟一輩子一次的大喜之日,他就算是賠上自己,也要讓十二弟順利過關。
四爺打定主意要幫殷陶擋酒。
也不知是不是他臉總有些冷的緣故,每次遇上需要喝酒的場合,只要有他在,過來喝酒的人就不多。
這樣也好,既然他今兒坐在十二弟身邊了,想來給十二弟敬酒的人便會少一些。
也省得十二弟被人灌醉了,回屋難受。
三爺一向信奉斗酒才能詩百篇,出宮建府之前酒量只能算中上,現在已經是上游水準。
而且三爺能撐,喝了還不上臉,不論進去多久,看著都能繼續往下灌。
三爺在兄弟當中人緣也不咋滴,跟幾個小的沒什么交情,跟四爺和五爺因為年齡相近,年少曾一起念書的關系,勉強還算熟悉。
只有十二,一向是待他最好的弟弟,也最是為著他好的那個,經常會在他惹著皇阿瑪之時給他提醒。
三爺一早也打定了主意,今天必須要幫十二弟擋酒,保得十二弟全身而退。
五爺今天來得格外的早,比九爺這個總招待還要積極。
五爺自認是“寧壽宮派系”的領頭人,自然要照顧好自己的小弟,今兒也是抱著給十二弟擋酒的心態來的。
五爺酒量一般,比四爺好不少,比起三爺略遜一籌。
雖說酒量并沒有到多好的程度,可五爺最近發福了,體格看著尤為壯實,坐在旁邊替新郎官擋酒,別的不說,首先氣勢這塊兒便拿捏得死死的,輕易不會叫人看輕了去。
七爺一直走得是獨來獨往路線,跟其他幾個兄弟都不大交流,以前四爺幾個成婚時候,他就默默坐在一旁吃菜,鬧酒什么的很少摻和。
但十二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