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皇阿瑪遣他去兵部辦差,若是他能好好學著些,日后扎根在那里,也算是個上進的好機會。可他倒好,成日里不務正業,凈是跟著老八和牧呼陸那個蠢貨在那里瞎混,總與蠢人為伍,當真是愚不可及”
四爺這一番話,總體概括來說就是十四是個蠢的,看好十四的人也是蠢人。
九爺聽了這話就有些不樂意了。
八哥是素來看好十四的,四哥這話不就是說八哥跟十四一樣都是蠢蛋了么
自從發生了借十四房子沒借到的事情后,九爺跟十四
的關系就有些不冷不熱。
但即便如此,九爺依然還是認為十四只是為人有些飄,但不至于說是蠢。
九爺這時候若是轉頭走了啥事兒沒有,但他打一出娘胎就有這管不住嘴的毛病,忍不住就對四爺道,他覺得十四腦子夠用,如今長歪了跟腦子沒多大關系,主要還是沒有被引導好的緣故。
隨著九爺的離開,四爺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只有老九這種蠢貨才覺得十四為人不蠢,但凡是是個有腦子的就該知道,十四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蛋
況且老九還說,十四如今這般是沒有被引導好的關系,四爺總覺得老九實在內涵自己。
每個人都有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康熙最是太子,孝莊是福臨,太子是索額圖的生死而四爺大概就是十四了。
看著四哥越變越黑的臉色,殷陶突然覺得今天出來吃飯是個錯誤的決定。
又過了兩日,九爺過來殷陶這里送分紅的銀票,順便問起了殷陶那天他帶過去的酒吃著怎么樣。
殷陶點頭表示還不錯。
九爺高興起來“這可是正宗的紹興女兒紅呢,你既用著好,明兒九哥再給你送兩壇過來。”
殷陶總覺得,自己看著這酒會想起那天跟四哥吃飯時發生的事,最終還是擺手拒絕道“暫時還是不要了吧。”
“那好吧。”九爺應了一聲,繼續道,“對了,那天我福晉去廣濟寺捐香油錢,我也去求了個簽,也不知怎的,那簽上說我有些流年不利。”
殷陶突然就想起了那天被九爺懟后四爺的臉。
自求多福吧,九哥。
康熙的六旬大壽就在明年,朝中特地開了恩科,在二月舉行鄉試,八月會試。
為了慶祝即將到來的六旬大壽,除了開恩科外,內務府還設立了一個生辰籌備委員會,會長由五爺擔任。
康熙心中理想的會長人選有兩個,一個是老十二,一個是老五。
這兩個人是康熙覺得最為孝順的孩子,想來籌備替老父親籌備起生辰來都會十分盡心。
但如今老十二在戶部忙碌,自從他去了戶部,康熙也覺得
戶部順滑不少,覺得叫老十二干這個會長實在有些屈才,所以便用了五爺。
五爺接了這個活計后,連帶著新年都忙碌了起來。
內務府出了想辦千叟宴的點子,請年逾六十五歲的千余名老者參加,官民皆可報名。
這個點子得了康熙認可,五爺便開始尋找這千名符合條件的老者,再無什么閑暇來找殷陶敘話。
殷陶這幾日難得有空,便去了趟信園去尋太子說話,順便送些年貨過來。
太子叫邢飛收了年禮,又把殷陶迎進了屋內。
昨天是臘月里難得的暖和天氣,殷陶算著自己已經有將近兩個月沒有上朝了,再不去一趟朝會就要過年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便約著七爺和十爺一起上了趟朝。
也就是在昨天丨朝會上,趙申喬進言需得在眾位皇子之中擇一賢能者為儲,否則儲位懸而未決,也叫朝中人心難以安定。
康熙道議儲乃是國之大事,不可這般輕易定奪,需得從長計議,從而否決了趙申喬的奏請。
而似乎因著提及了儲位之事叫康熙莫名又想起了太子,故而康熙命人送了兩筐上進的貢桔和一套銀鍍金嵌松石的供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