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沖玩了小半天,又在莊子吃了頓飯,才重新出發。
他這么走走停停,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逗留半天,走個一兩天能到的路程愣是拖成了六天才到,就這樣,他還嫌棄騎馬累人,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來趕路。
趙云覺得曹沖要是去行軍打仗,怕是真的逃跑都跑不過別人。
曹沖可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他一路上玩了個盡興,終于趕在天黑前抵達鄧城。
一路上光顧著吃喝玩樂還不覺得,到了鄧城境內曹沖仔細觀察了一番,便覺得城外有些荒涼。再一打聽,他才知道這一帶的人被遷走了不少,大多被遷去汝南那邊了,地方上的百姓沒了至少一大半
軍屯主要搞在江漢平原那邊,這個南陽盆地雖是江漢平原的門戶地帶,現在卻稱得上是地廣人稀了。
曹沖早前看百姓北遷還感覺這個戰略性遷徙意義重大,如今瞧見鄧城一帶丟荒的土地又有點心痛。正是春耕的好時節,這些地白白放著太可惜了
曹沖把自己在三國莊園里面探索到的增益型建筑扒拉出來看了一遍,看來看去,卻沒瞧見什么可以解決當前困境的玩意。他決定準備今晚凌晨去把三次野外探索機會用光,看看能不能探索出適合的工具
當然,以這破游戲的尿性,估計不會太順利。
曹沖趕在天黑前進了城。
鄧城的縣令消息還是挺靈通的,聽人說曹沖過來了,第一時間找了過來。地方上的官員自有一套處事原則,平時面對百姓立得了威,關鍵時刻又能彎得下腰。
這位縣令年紀不算太老,瞧著還算是個像樣的父母官,對曹沖恭恭敬敬卻不至于太過諂媚。
曹沖不太愛與官府打交道,不過人都找上門來了,他也不至于將人拒之門外。他邀縣令落座,一問才知道縣令姓范,原是南陽人,后來舉了孝廉,沒幾年便到鄧城來當縣令了。
曹操得了荊州,對他們這些愿意配合辦事的地方官都挺好,只是把百姓都給遷走了,地方上的工作不好展開啊
曹沖對此也提不出什么建議,只得搖著頭說道“哪都缺人,生孩子沒死人快,也是沒辦法的事。”
范縣令聽曹沖這口風就知道他單純只是過來玩玩。
范縣令雖有些失望,卻還是表示縣里會全力招待他,想吃什么想去哪兒盡管開口。
聽起來鄧城縣衙的招待經費很足啊
個敗家玩意
曹沖忍不住問“每個人過來你們都這么熱情嗎你知道不,光我自己就有二十多個兄弟,要是我們輪流來幾次,一準能把你們縣衙吃垮。”
范縣令心頭一跳,知道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他趕忙說道“那當然不是,公子不一樣。”
曹沖聽了有些驚訝,難道他要封鄧侯的事都傳到鄧城來了
這不應當啊,旨意都被他爹打回去了,一時半會估計是不會下來的了。
曹沖笑瞇瞇地說道“我哪兒不一樣還不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才見了一面你就發現我筋骨清奇、才智過人,與旁人大不相同”
分明還是春寒料峭的天,范縣令額頭愣是滲出層薄汗來。
曹沖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見范縣令沒法現編一個好故事,便也沒勉強他解釋。
東漢末年本就不是個適合當官的時期,地方工作有多不好搞,看看他爹的履歷就知道了他爹當濟南相的時候還是個滿腔熱血的年輕人,上任之后發現地方官吏百分之九十都不干正事,地方豪強富戶勾連嚴重,橫行鄉里沒人敢管;百姓也活得渾渾沌沌,整天迷信各種邪教淫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