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突然覺得空落落的。緊繃的弦突然消失了,放松的同時又有種悵然和不安,那種事情還沒結束的感覺又涌了出來。
簡輕語抿了抿唇,干脆也起身往外走去。
已經是黃昏時分,落日將云霞染成絢爛的顏色,不再燥熱的風從花間拂過,帶來了沁人心脾的味道,也沖淡了簡輕語身上苦澀的藥味。
簡輕語揉揉還算舒適的小腹,直接在院中坐了下來。
英兒很快端著吃食過來了,簡輕語本來只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才會叫她去給自己弄吃的,但這會兒聞到飯菜的香味,頓時有了胃口。
一桌菜很快被她吃得七七八八,簡輕語卻舍不得放下筷子,直到吃困了才依依不舍地結束用餐。
“奴婢陪您去園子里走走吧,免得晚上積食。”英兒提議。
簡輕語困倦地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再回房睡會兒。”
“您白日里已經睡了一天了,還要再睡嗎”英兒有些擔憂,“萬一晚上睡不著了怎么辦”
簡輕語慵懶地起身往寢房走“睡不著了再去園子里走動,這樣既不用犯困,也不必積食了。”
英兒“”她說得好有道理,可聽起來卻哪里不對。
沒等她想通,簡輕語便已經回屋歇著了,她只能無奈地嘆了聲氣。
事實證明英兒是多慮了,因為簡輕語回房剛一歇下便起了高熱,昏昏沉沉的怎么叫都叫不醒,根本不存在晚上睡不著的可能。
后半夜時,簡輕語隱約聽到英兒著急的呼喚,她想安撫一下咋咋呼呼的丫頭,但嘴唇只是動了動,便無奈陷入了更深的夢境。
這場病來得又兇又急,在大夫一日三帖藥的作用下才勉強去了高熱,但依然低燒不斷。簡輕語始終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她知道寧昌侯來過幾次,秦怡和簡慢聲沒有出現過,意外的是簡震竟然也來過,只是不知跑來做什么,待了不到一刻鐘便走了。
簡輕語清楚地知道誰來過,卻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某個夜晚,半夢半醒的她仿佛落入一個帶著涼意的懷抱,她還燒著,身上一陣一陣的出汗,一接觸到涼意,便舒服地悶哼一聲,接著就感覺一根手指點在了她的唇上,稍向下用力,便抵開了她的唇齒。
一粒苦澀的藥丸被強行喂了進來,簡輕語蹙起眉頭試圖反抗,卻昏昏沉沉地失敗了。
“一切才剛開始,要快些好起來。”
薄涼的聲音響起,簡輕語輕顫一下,縮成了更小的一團,緊緊地倚在他懷中。不知這樣堅持了多久,意識漸漸變得清晰,許久之后艱難地睜開眼睛。
門窗緊閉,桌上燃著幾根蠟燭,英兒趴在床邊一頓一頓地打瞌睡,四周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而她,正一個人躺在床上,而不是倚在誰的懷中。
剛才是在做夢她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還未等有所反應,突然痛苦地唔了一聲
她方才吃什么了,為什么嘴里這么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