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輕語一想也有道理,便走得更加快了些,然而剛匆匆走到主院門口,就猛地停了下來。英兒沒想到她會突然停下,險些撞到她身上,避開后急忙問“大小姐,怎么了”
話音未落,她便看到寧昌侯黑著臉坐在院中,秦怡在一旁來回踱步,就差將煩躁不安寫在臉上了。
而整個院中,除了他們兩人,其他的都是侯府的下人。
賓客呢簡輕語蹙了蹙眉,一個人走了進去。
寧昌侯看到她,抿了抿唇道“賓客還沒來。”
都這個時辰了,怎么可能一個都還沒來簡輕語蹙了蹙眉頭,不等開口問,就聽到秦怡自我安慰道“是不是咱們請帖上寫錯了時日,他們今日才沒來的”
“不可能,帖子是我親自寫親自送的,絕不會有錯。”寧昌侯想也不想道。
秦怡嘴硬“那就是都有事,臨時耽擱了。”
這就更不可能了,怎么會所有人都有事,除非是有人讓他們有事。簡輕語眼眸微動,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裙子。
“這次宴請十幾家,總不能家家都有事吧”寧昌侯顯然也是這么想的,見秦怡還想說什么,只是不耐煩地打斷,“且等著吧,不可能一家都不來。”
然而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日頭逐漸升高,正是夏日最熱時,簡輕語盡管站在樹蔭下,還是出了一身的汗。一直沒露面的簡慢聲和簡震也過來了,無聲地陪在主院里,顯然也是察覺到了不安。
已經一個時辰了,還是一個賓客都沒有,這樣的事史無前例,偌大的侯府都籠罩在緊張中,明明天氣炎熱,卻有種風雨欲來的恐慌。
簡輕語擦了擦鬢角的汗,輕輕嘆了聲氣“父親,與其再等下去,不如叫人去探聽一番各家不能來的原因。”
“嗯,我這就叫人去。”寧昌侯無奈起身,叫人進來吩咐幾句后,便轉身進了廳堂,秦怡見狀也趕緊跟了進去。
簡輕語目送那人離開,祈禱此事只是意外,切莫與陸遠有關。
派出去的人一直到下午才回來,一進門便跪了下來,寧昌侯立刻將所有下人都遣下,只留了一家人在廳堂,那人這才開口
“侯爺,昨日禮部幾位大人下朝回府時,無意間聽見幾個錦衣衛提起寧昌侯府,似乎是要查辦什么,此事傳得極快,不到一日滿朝文武便知道了,因為怕被牽連,便都不敢再來府中作客。”
一聽是錦衣衛,簡震縮了縮脖子,秦怡趕緊將他護在了身后。
那人一字一句地回話,簡輕語聽得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她今日相親宴,昨日便有錦衣衛揚言要查辦寧昌侯府,這一切怎么可能是巧合,還有她身上的紅痕,怎么看都不像被蟲子咬的。
陸遠到底想做什么若他不肯放過她,為何當初要答應她,若他想放過,今日種種又是為了什么
簡輕語面色蒼白,堪堪低下頭才沒有暴露情緒。
寧昌侯在她右側坐著,聽了下人的話當即大怒“胡鬧昨日晌午本侯還在同圣上下棋,若真要查辦寧昌侯府,本侯怎么不知道定是他們聽錯了不來就不來,這般膽小怕事的人家,本侯還不放心將女兒托付給他們”
“原來是一場誤會,那我就放心了。”秦怡猛地松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