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輕語看了眼首飾“拿去跟其他人分了吧。”
英兒愣了一下,正要勸阻,見她面露疲色,猶豫一下點了點頭,半晌小聲道“奴婢看得出來,大小姐并不討厭二小姐,二小姐對大小姐也是一樣,其實若能和睦相處”
“若能和睦相處,那就要她對不起她母親、我對不起我母親了,”簡輕語打斷,看著英兒怔愣的表情輕笑一聲,“我與她本就不同立場,能相安無事已是最好,就不要求什么和睦了。”
這一點,簡慢聲也是清楚的。
英兒聞言怯怯點頭,沒敢再繼續勸了。
這一日之后,簡輕語又清閑下來,每日里都安分地在別院待著,寧昌侯偶爾提起婚配的事,她都不動聲色地婉拒了,倒是時常不經意間同他打聽陸遠的事。
自從周國公府不歡而散,陸遠便不來找她了,從寧昌侯的口中得知圣上的病已經好轉、陸遠也回府后,當晚她便去了一趟陸府,然而卻被關在了門外。
意識到陸遠這次的氣性比以前大,簡輕語被拒絕一次后便沒勇氣再去了,于是就這么不冷不淡地拖了下去,從一開始的緊張、忐忑,漸漸竟也放松下來,偶爾想起時,甚至覺得陸遠是在體面的與她斷開。
眼看要到八月中旬,天氣非但沒涼,反而有越來越熱的趨勢,侯府的冰也開始捉襟見肘,各房都減少了用度。
簡輕語時常熱得夜間驚醒,跑到浴桶泡一泡涼水再回來接著睡,一晚上能反復好幾次,以至于大夏天的得了風寒。好在這種日子沒過多久,宮里便傳出圣上要去行宮避暑的消息,隨行的名單上就有寧昌侯府。
出發那日,陸遠身著飛魚服、腰配繡春刀,騎著棗紅大馬在車隊旁緩步巡視,待走到寧昌侯府的馬車前時,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他蹙了蹙眉,修長的手指勒停了馬匹。
寧昌侯和秦怡等人恰好進了馬車,并未注意到他的到來,只有簡慢聲慢行一步看到了他,遲疑一瞬后停下腳步“她病還沒好,兩日后才會出發。”
陸遠眼神一冷“何時病的。”
簡慢聲懾于他的威壓,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就前些日子,得了風寒,現下已經快好了。”
說著話,馬車里傳出催促聲,她對陸遠福了福身,便轉身進了馬車。
陸遠皺起眉頭,調轉馬頭正要離開,便看到二皇子褚禎從圣上的馬車中下來了,四下張望一圈后對上他的視線,露出溫潤一笑。
陸遠只得翻身下馬,牽著馬繩朝他走去“殿下也要隨行”
“孤明日還要換藥,過兩日再去行宮。”褚禎溫和道。
陸遠不急不緩道“殿下既然身子不適,留在京都養病也好。”
“大哥在朝監國,無法去行宮,孤若再不跟去,父皇一人怕是會覺得無聊。”褚禎笑笑。
陸遠聞言沒有再勸,只是看到他不算好的臉色后蹙眉“太醫不是說殿下中的只是普通丹毒,為何這么久了也不見好轉。”
褚禎苦澀一笑“都怪孤大意,中了刺客的計。”
陸遠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怎么說”
“那日刺客離開之后,有一姑娘突然出現,不僅為我報官,還說自己是大夫,我聽她聲音純良便一時大意”褚禎提起前事又是一聲嘆息,“被她治過之后,孤的毒直接重了幾倍,險些命都不保,現在想想,她與刺客分明是一伙的。”
陸遠眉頭越來越緊,隱約間總覺得不大對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