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輕語笑瞇瞇“對呀,早做準備嘛。”
“幼稚。”師父評價她,倒是對話話這個名字沒什么意見。
簡輕語頓時笑了,端起水杯又敬了師父一杯。
一頓年夜飯師徒三人吃了將近一個時辰,等到散場時師父和奚清都有些醉,搖搖晃晃地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兩個人的臉上是一模一樣的呆滯,比親生父子還像親生父子,簡輕語看得直樂。
“笑什么笑,”師父喝多了都不忘罵人,“趕緊回去睡覺,東西明早讓奚清收拾,你不準動。”
“我可以收拾的。”簡輕語忙道。
師父瞪了她一眼“你一個有身子的人,沒事亂動什么不準”
“師父說得對不準”奚清也板起臉,可惜文文弱弱的,很難威嚴起來。
簡輕語忍著笑答應了,但在他們走了之后,還是將桌上的碗碟收拾妥當,然后才回了寢房。
像今天這樣的日子本該生出許多惆悵的,只可惜她背了一晚上的藥方,又吃了一個時辰的飯,早已經累得渾身疼,一倒下便直接睡死過去,什么惆悵什么難過,都散得一干二凈。
她一直睡到翌日晌午,醒來后伸了伸懶腰便出門了,結果發現往日勤快的師父師兄一個也沒見著,二人房門緊閉,顯然還沒起來。
她一時好笑,索性拿了籃子出門了,打算趁他們醒之前買些菜回來。
漠北相較京都要貧瘠許多,終年刮著混合沙塵的大風,吹在臉上時又干又疼,這里的土地大多被石塊覆蓋,能種的菜只有那幾種,大多百姓都是自給自足,只有像他們這樣沒有土地的人,才會拿銀子去集市買。
集市距離醫館很遠,簡輕語慢悠悠地往前走,走了兩刻鐘才到地方。雖然是大年初一,又是晌午時分,但集市上的人還是不少,只不過大多都是聚在一起聊天,鮮少有來買東西的。
簡輕語搬到這里后時常過來,與小販們都算熟了,于是直接往人多的地方走,走近后剛要打招呼,就聽到一個大娘好奇“那個大皇子真的死了就這么死了”
簡輕語猛地停下腳步。
“當然是死了,我還能騙你不成”散播消息的人不滿。
大娘不好意思“我這不是好奇么,那可是堂堂皇子,天上的人兒,怎么說死就死了呢”
“據說是犯了事被抓進大牢,然后畏罪自殺了,”那人嘖了一聲,“要我說,還是這些貴人面皮薄,犯點事就要死要活的,也不想想他老子可是當今圣上,求求情不就能活命了”
“人家是皇子,你咋能想到皇子是咋想的。”另一人立刻反駁,眾人連連點頭認同。
簡輕語沒忍住走了過去“你們說的可都是真的”
“喲,阿喃來了啊,我給你留了條魚,你待會兒拿回去給你師父補補身體。”散播消息的人招呼她。
簡輕語道了聲謝,迫不及待地追問“你可知道大皇子犯了什么罪嗎”褚贏可不像會畏罪自盡的人,除非他真的犯了滔天大罪。
“那誰知道,我這也是聽我姐夫說的,他在京都做獄卒,這幾日來漠北了。”那人隨口道。
簡輕語頓了一下“姐夫”
“喲喲喲,又該炫耀自己的姐夫了,阿喃你別理他,快來大娘這里挑挑菜。”大娘招呼她。
那人不滿“誰炫耀了,我姐夫本來就是做獄卒的,你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將他叫過來。”
“不用不用,”簡輕語忙笑著擺手,“我也只是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