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沉默一瞬“有什么區別嗎”
簡輕語扯了一下唇角,眼底的淚意更多了。
奚清默默扯了一下師父的衣角,師父頓時不吱聲了。
“能跟我說說,你為何心情不好嗎”奚清溫和地問。
簡輕語掐著手心,半晌才低聲道“我一心不想活成母親那樣的人,最后卻活成了父親那樣。”活成了她最不屑的樣子,實實在在地辜負了陸遠。
她的話對于奚清來說,算得上沒頭沒尾了,但奚清卻勉強聽懂了,靜了靜后開口“還是不同的,你父親絕不會像你一樣,敢為了喜歡的人豁出性命。”
不會水的人跳河,與自盡何異
簡輕語搖了搖頭,咬著唇沒有說話。
奚清還想再勸,師父立刻咳了一聲,他頓了頓,看到簡輕語似乎困了,便同師父一起默默離開了。
簡輕語這次喝的藥里,加了幾種安神的藥物,待師父他們一走便陷入了昏睡,雖然睡得不算太踏實,卻也沒有突然驚醒。
醫館徹底靜了下來,距離醫館百十米遠的客棧里,陸遠安靜地坐在井邊,一言不發地盯著幽深的井口。
季陽跟過來時,嚇得心跳都要停了,急忙沖過來擋在他和井之間“大、大人,咱就算想不開,也不至于投井自盡吧”
陸遠頓了一下,抬眸看向他“你的腦子里,整日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卑職也是擔心你嘛。”季陽干笑。
陸遠重新垂下眼眸,不再說話了。
季陽嘆了聲氣,干脆到他旁邊坐下“大人,我雖然是你的下屬,可更多時候是拿你當親大哥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不要講。”
季陽被噎了一下“不讓講卑職也要講。”
陸遠冷淡地掃了他一眼。
“其實簡輕語這人吧,確實挺討厭的,可對大人多少還是有幾分真心的,現在又懷著大人的孩子,大人還是不要與她一般見識了,”季陽笨拙地勸,“要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也得等她生完孩子再說,你沒聽藥半仙說嗎,她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受刺激,萬一出了問題,可是母子都危險的事。”
陸遠靜靜地看著地面,冷峻的眉眼沒有半點起伏。
季陽勸完了,也不知該再說些什么,嘆了聲氣拍拍陸遠的胳膊,正轉身離開時,就聽到他淡淡開口“你說她跳湖時,該有多害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