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輕語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不由得縮到陸遠身后,試圖將自己遮掩起來。
然而大胡子還是朝他們走來,簡輕語看著他手中的長刀,心慌地攥住陸遠的衣角,拼命告訴自己冷靜。
大胡子走到距離他們兩步遠的地方便停下了,肆無忌憚地盯著簡輕語看,陸遠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直接將簡輕語擋在身后。季陽和周騎見狀也站了起來,在陸遠身旁一左一右站定,三個人直接將簡輕語嚴嚴實實地護在了身后。
“怎么,想造反”大胡子的屬下當即跟過來叫囂,“活得不耐煩了”
“銀子你們已經拿到了,該滾了。”陸遠冷淡開口。
大胡子冷笑一聲,倏然陰沉了臉“滾開。”
陸遠眼眸漆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簡輕語也早已站了起來,在他身后默默攥著他的腰帶,當聽到大胡子的聲音后,手指頓時用力到發白。
相似的場景勾起她不好的回憶,她仿佛回到了被悍匪劫持那日,眼睜睜看著侍衛嬤嬤在面前死去,卻沒有能力做什么。她心中恐懼愈盛,怕陸遠三人為了保護她,平白付出了性命,也怕他們會為了自保,將自己交給這些賊人。
她越想這些事,便越緊張得厲害,即便陸遠沒有回頭,也能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
大胡子見幾人沒有后退,已經生出了不耐煩“叫你們滾開沒聽到嗎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們”
話音剛落,眾人突然抽刀,冷兵劃破空氣的聲音一時壓過了雷聲,外面還在下瓢潑大雨,雨水倒灌進破廟,已經有大半的地都濕了。
陸遠半點目光都沒分給大胡子,直接轉身看向簡輕語,看到她泛紅的眼角后頓了一下,抬手撫上她的后頸“別怕,不算什么大事。”
“培之”
話音未落,后頸傳來一陣疼痛,簡輕語眼前一黑,直直倒進了陸遠懷里。陸遠將人打橫抱住,動作輕緩地將人放在了干草上,又脫下了外衫蓋在她身上。
他這一切做得從容淡定,全然不將這些賊人看在眼里,大胡子愣了半天,終于忍不住怒罵一聲,拿刀朝陸遠劈去。
然而下一瞬,一道身影閃過,他的手瞬間被折斷,等回過神時,手中的刀已經被奪走,直接刺穿了他的身體。
紅色的血噴了一地,大胡子愣了半天,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只見周騎握著刀柄,一把抽出之后又砍向他的脖子,一顆毛茸茸的腦袋頓時滾了下來,所有人都震驚了。
“你怎么每次都搞出這么大的陣仗”季陽一時沒躲開,被濺了一身的血,當即有些不高興了。
周騎擦了一下臉上的血,好脾氣地開口“習慣了。”
大胡子的屬下們面面相覷,回過神后當即悲憤吼叫一聲,拿著刀沖了上來。周騎和季陽沒多廢話,直接奪了刀便開始砍人,一群人高馬大的匪徒,在他們手中竟成了菜瓜一般的存在,任由他們砍來切去。
賊人很快死的死傷的傷,季陽終于抽空抹了把臉上的血,扭頭看向守在簡輕語身邊的陸遠“大人,下次還是將他調出詔獄吧,整日負責刑罰逼供,都快出毛病了,你看這一地斷胳膊斷腿,全是他砍的。”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周騎為自己辯解,說完一刀扎死了地上還在慘叫的賊人。
季陽嘴角抽了抽,正要開口說話,一個原本倒在地上痛嚎的賊人突然奮起,拿著刀朝陸遠砍去。陸遠眼神一冷,正抬手反擊時,聽到身后本該熟睡的人突然傳出一點動靜,他略微分神,刀便砍在了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