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卻全毀了,她看到了他殺人的畫面,在還未得知他的身份前,便已經對他產生了恐懼,若是再知曉他的一切,恐怕只會愈發怕他。
世人皆可以怕他,唯獨他的枕邊人,他希望能在他面前永遠如先前一般熱忱無畏。
雨還在下,雨水源源不斷地涌入,很快蔓延到干草這里。陸遠靜了許久,最終將簡輕語抱起,放在了滿是灰塵的佛臺上,然后扭頭看向角落里嘀嘀咕咕的二人“干活吧。”
季陽和周騎“”
大雨下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時才停下,雨水將破廟沖刷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廟里蓄了半指高的積水。
一陣涼風吹過,簡輕語縮了縮身子,神志慢慢清醒,當腦海中浮現昨日見過的畫面,她猛地坐了起來,一臉驚恐地看向前方。
什么都沒有。
簡輕語愣了半天,回過神后趕緊揉了揉眼睛,再看面前的破廟,只見經過一夜風吹雨打后,破落的經幡損壞更加厲害,蔫蔫地掛在廊檐上,廟里蓄著臟兮兮的積水,她所躺的干草也濕了大半,好在鋪得夠厚,上半截還是干燥的。
破廟與昨日來時沒什么不同,卻和她昨日見過的景象大相徑庭尸體呢斷臂呢陸遠他們呢
剛冒出疑問,季陽便抬腳走了進來,一看到她便嘲笑“平日膽子挺大,怎么一看到賊人便嚇暈過去了”
簡輕語張了張嘴,看著他干凈明朗的樣子,腦海中他修羅一般的模樣突然不真實起來。她遲疑地盯著他看,半晌才小心地問“那些賊人呢”
“自然是拿了銀子跑了,幸好他們對咱的行李不感興趣,沒搜到箱子下的暗格,咱們的盤纏大部分都還在,”季陽說完頓了一下,又補充,“當然了,鏢物也還在。”
簡輕語頓了頓“可我記得他們要找我的麻煩。”
“你那張臉是挺麻煩的,但還是銀子魅力更大,他們光急著回去分錢了,便也沒顧上你。”季陽懶洋洋地解釋。
簡輕語蹙了蹙眉,還是覺得自己昨日看到的場面很真實,可再聽季陽沒有破綻的回答,又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掙扎許久后,她腦子越來越疼,索性也不想了,蹙著眉頭往外走去。季陽往后退了一步,給她讓出離開的空間,待她走后才猛地松一口氣。
撒謊真是太難了,早知道就該將這活推給周騎。季陽在心里抱怨一句,扭頭注意到神臺下露出一只手,當即面不改色地踢了進去。
這一邊,簡輕語皺著眉頭從廟里出來,一抬頭便看到陸遠正在摘花,嬌滴滴的花朵上還沾著露水,他面無表情地擰斷了花枝,仿佛扭斷了一根脖子。
簡輕語瑟縮一下,后背都跟著發麻了。
陸遠似乎剛注意到她,拿著花冷淡詢問“要嗎”
簡輕語干笑一聲,正要開口說話,便再次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好在周騎就在附近,伸手接住她后順便把了個脈,抬頭便對陸遠道“大人,沒什么大礙,就是突然受驚昏過去了。”
“好家伙,大人摘花也能把人嚇暈厲害啊”季陽伸著腦袋贊嘆。
陸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