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喃喃有點不對勁。
眼看著要進京了,她突然變得魂不守舍,時常一個人坐著發呆,即便同人說話時,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陸遠每次看到她這副樣子,心底便生出一分不安,可這分不安究竟是為何而來,他卻怎么也想不清楚。
“簡喃喃。”
不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簡輕語一個激靈,忙看向陸遠“怎么了”
“我方才同你說的,都聽到了嗎”陸遠蹙眉。
簡輕語咽了下口水,干笑“聽到了。”
“可我什么都沒說。”陸遠抬眸。
簡輕語“哦。”竟然被他詐了。
陸遠看了眼生火的周騎和季陽,直接起身往樹林中走,簡輕語見狀心生不妙,正要縮著腦袋裝沒看見時,便聽到他警告的聲音“過來。”
簡輕語嘴角抽了抽,到底是不情愿地跟了過去。季陽看了眼她磨磨蹭蹭的背影,疑惑地戳了戳周騎“大人最近總將簡喃喃叫走,都說什么去了”
“你能少管人家夫妻倆的事嗎”周騎反問。
季陽當即不樂意了“怎么說得我好像多管閑事一樣,我還不是怕大人上當受騙還有,什么叫夫妻倆,大人給她名分了嗎想當大人的妻,她還不配”
“簡姑娘是大人的人,來的是大人的京都,怎就上當受騙了”周騎不當回事。
季陽輕哼一聲“我看吶,你是被她的表象迷惑了,單看她那張臉,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更別說她那討人嫌的性子了。”
“估計也就你會覺得她討嫌了,”周騎失笑,說完見他還要反駁,立刻先一步開口,“與其操心他們,不如想想明日回京之后要做的事。”
“還能做什么,跟李桓他們喝酒唄,”季陽撇了撇嘴,接著看向他,“難道你不是”
“我自然不是,出來將近三個月,詔獄想來積了一堆事兒要處理,我怕是沒空與你們喝酒了。”周騎想起京中事務便有些頭疼。
季陽聞言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同時慶幸當初被派去執管詔獄的人不是自己。這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生火,而另外兩個早已經去了樹林深處。
眼看著路越來越難走,簡輕語只得喚住前面的人“培之,我走不動了。”
陸遠這才停下,轉身看向她“你這幾日為何總是心不在焉”
“嗯有嗎”簡輕語干笑一聲。
陸遠定定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眸仿佛有看穿人心的力量,簡輕語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揚起唇角笑笑“沒有吧,是你想多了。”
“簡喃喃,我有沒有想多,你應該很清楚。”陸遠說著,緩步朝她走來。
簡輕語每次聽到他連名帶姓地叫自己,都會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會兒又見他朝自己走來,心里愈發慌亂,往后退了兩步后不小心絆到,直接跌坐在地上。
“唔”
她吃痛地悶哼一聲,隨即感覺到懷里的藥包好像往下墜了墜,頓時心中慌亂,想要查看時卻看到流云錦靴出現在眼前,簡輕語咬了咬唇,抬頭看向陸遠。
陸遠面無表情,甚至心中有些許煩躁“你到底怎么了”
“我真的”
“簡喃喃,”陸遠打斷她的話,“我現在不是在求你,你最好同我說實話。”
簡輕語頓時不敢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