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用新微信加了那兩個號,對比一番,發了個數字“1”試探對方,又用自己的手機開始打電話,其間環顧周圍,注意是否有可疑人等。
早餐廳里,一大塊地方,只有他與周洛陽。
“需要一個替身,”杜景朝電話里說,“麻煩幫我聯系下這邊的分部。”
周洛陽疑惑地看著杜景,杜景便不由分說,把另一個藍牙耳機隨手塞進他耳朵里。意思是你不是好奇么讓你聽就是了。
那邊是個女聲,說道“請問是什么替身”
“男性,約十九到二十二歲,一米七八,”杜景說,“東北亞人種。”
“好的,稍后手機定位會發送到您的工作微信上,”那邊說道,“具體詳情由您自己與對方商酌。”
“感謝你的協助。”杜景面無表情地說,繼而掛了電話,開始吃周洛陽給他端過來的東西,恰好就在這時間里,微信上回了消息。
你在哪里
杜景回了句你誰便不再理會。
“要做什么”周洛陽說,“你在sy吳興平對嗎”
“嗯。”杜景證實了周洛陽的猜測,吳興平出逃,但這件事還沒有結束,頭目墜樓而死后,唯一的知情人就是吳興平了。作為線人,眼下一定要盡快找到吳興平,確認他的安全,或是把他滅口,才不會被牽連出更多的麻煩來。
畢竟這背后的敲詐產業鏈,以及一系列關系網與線索,對掃黑部門來說可是今年的肥差,端掉這么龐大的內外線勾結的組織,年終業績一定不會少,搞不好還能評個先進組織或個人。
于是杜景記錄了聯系方式,假設自己是出逃的吳興平,棄用原微信,辦了一張新卡加上對方,這個反應非常合理。
“可是你加上對方,對方又怎么知道,這個陌生微信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呢”
杜景說“因為對方用的也是空微信號,先前只朝吳興平發送了邀請,不存在被誤加的情況。”
周洛陽“這么篤定”
杜景一臉“這不是很明顯會做的事么”的表情。周洛陽只得點頭,又問“你打算在杭州約見他們可是咱們已經把吳把他放走了啊。”
“是你把他放走了,”杜景說,“不是咱們。在車上那會兒你說讓他走吧,睡一覺起來就忘了”
周洛陽道“我只是讓他回隔壁睡覺去而已。”
杜景沒回答,端詳周洛陽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什么惡作劇。
周洛陽說“那現在怎么辦對方一見你就會發現吧,誰會連目標長什么樣都不搞清楚就出來見人,那也太蠢了。”
杜景說“這么一來,就只能你去冒充了,解鈴還須系鈴人。”
周洛陽想起來杜景的電話,說的是“需要一個替身”,頓時恍然大悟。
“你又耍我。”周洛陽哭笑不得道,“接下來你想在杭州釣魚”
杜景“西湖不讓釣魚。”
周洛陽本想問杜景為什么會選擇在杭州,把背后主使人釣出來。但杜景總是繞著彎,一本正經地和他耍寶,讓他實在哭笑不得。
“公司最近提倡戶外工作,空氣清新,有益健康。”杜景不再逗他玩,說道,“杭州是個合適的地方,約在宛市,他們警惕性會很高,反而不利于辦事。”
手機上發來一個定位,杜景看了眼,說道“新新飯店不會被監聽,出去就未必了,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