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給他連著發了一堆消息,讓他到校門外來,他開車來接,三人一起吃飯。周洛陽沒有回復他,事實上這個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
分明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卻令周洛陽根本無法放下。
中午兩點時,杜景回寢室了。
周洛陽躺在床上,抬眼一瞥他,正要說話,杜景卻道“你最近對我有什么意見”
周洛陽“復診結果怎么樣”
“起來”杜景眉頭皺著,說,“告訴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周洛陽有點理虧,他確實是吃醋了,而且是因為寢室中持續二人關系里,插進來的第三個人,這些天里,他對杜景有微妙的變化,嘴上說著孫向晨怎么不送他東西,實際上生氣的對象卻是杜景。
“你干什么”周洛陽終于也毛了,說道,“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我在學校大門口等了你一個小時”杜景說,“發消息怎么不回”
“你就給我發了三條消息”周洛陽說,“沒回就是不想去,不懂么”
周洛陽很想罵他一頓,你讓孫向晨陪你去復診,這么長時間卻從來沒讓我去,你朝孫向晨說了什么你們現在關系很好啊,不用理我了之類的話。但這么說又實在太曖昧了,簡直就像戀人在吃醋吵架。
于是最后他選擇了不說。
杜景怒氣沖沖地坐下,發出一陣聲響,把書全部掃到一旁去,以肘支撐著,坐在書桌前喘氣,接著驀然拿起一個訂書機,開始砸自己的手。
周洛陽馬上道“杜景”
周洛陽意識到杜景是真的不舒服,這是他們認識以來,周洛陽第一次看見他用暴力的方式自殘,馬上從背后抱住了他,把他連著轉椅,從書桌前拉開。
“對不起”周洛陽說,“對不起杜景”
周洛陽知道,自己一定不小心刺激了他,或者說,他明知道這樣會讓杜景很難受,卻仍然忍不住想刺激他。
“我錯了,”周洛陽道,“不要這樣我我”
訂書機掉在地上,杜景極其痛苦,不住喘氣。
“我心里不是這么想的,”周洛陽終于說了實話,“不是這么想的,杜景,只是嘴上故意氣你。”
周洛陽有點不知所措,直到杜景稍稍平靜下來,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我有一點在意,”周洛陽說,“我”
他承認了,最后道“確實有點吃醋,你和孫向晨走得太近了。”
“嗯。”杜景冷淡地說。
周洛陽收起訂書機,低頭看杜景的手,還好沒有出血,先前他用鈍頭砸了幾下,砸的位置都在手背,但力度很大,令手背瘀青了一塊。
杜景仿佛通過這個宣泄舉動,把積郁多日的情緒一下宣泄了出來。
“聽到你這么說,我好多了。”杜景恢復少許,喘息著說,“我也感覺到了,所以我拒絕了他。”
“什么”周洛陽茫然道,“你感覺到了什么”
杜景說“開車送他回來的時候,他都說了。”
周洛陽還沒聽懂,問“他說了什么”
這天早上,杜景復診過,從醫院里出來,孫向晨正好等在醫院門外,朝他笑著說“景哥”
杜景一怔,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孫向晨出示手里的藥盒“幫朋友拿點藥,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