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帶出醫院,上了一輛越野車,越野車開進了沒有路的密林中,周洛陽發現開車的士兵沒有使用任何導航,專往樹林里無路之地開。
阮松又提醒道“這里全部作了通訊屏蔽,只能連他們的無線網絡,不會有人來救你。”
周洛陽嗯了聲“謝謝你的提醒。”
接著,阮松又拉上四周的車簾,以及與駕駛室之間的隔板,這樣一來,車外的環境就再看不到了。
“為什么這么做”周洛陽說。
阮松沒有回答。
漫長的寂靜里,阮松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關你們什么事在宛市好好活著不好么為什么要來柬埔寨找死”
周洛陽也沒有回答。
阮松說“你是不是喜歡陸仲宇”
周洛陽答道“想太多了,我對他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不過是不想看他死,想試著救他一命。”
說著,周洛陽認真地看著阮松,又說“為什么”
阮松說“我妻子在他們手里,欠了賭場兩百多萬。”
周洛陽總算明白了,哭笑不得道“兩百萬,至于么”
阮松眼里突然出現了憤恨的表情,低聲道“至于么至于么你拿得出兩百萬拿得出來,你會愿意給我你知不知道兩百萬可以買什么可以買好幾條人命”
阮松的表情隨之扭曲,周洛陽深呼吸,想了想,最后還是沒說什么。
“那你的錢掙夠了么”周洛陽說。
“陸仲宇如果贏了,”阮松近乎冷漠而殘忍地說,“就夠了。”
“贏什么”周洛陽說。
阮松沒有再說話。
周洛陽估測時間,將近一小時后,車停了下來,他又被押下了車。
他回頭看,但阮松沒有下車,只在越野車上,帶著幾許陰冷表情看著他。
那是一座坐落于茂密原始雨林中的奇特莊園,周洛陽剛要抬頭看,后腦勺又挨了一槍托,讓他別亂瞥。門前是螺旋鐵絲網卷成的安保藩籬,四處都有攝像頭。周洛陽揣測,自己進來的地方,應當是莊園的后門。
他看見了不少信號屏蔽車。
送他前來的越野車開走,周洛陽沿著泥地走進一條地下水泥通道,進來時,他感覺到這里應當藏有不少軍火。
地下空間十分開闊,水泥頂上懸掛吊燈,吊燈下,不少士兵正圍在桌前玩撲克牌。看他們的軍服,周洛陽無法與任何一國的政府軍聯系起來。
也許是雇傭兵
周洛陽進了電梯,士兵掏卡刷卡,電梯里只有兩個樓層按鍵。抵達后將他交給另外一名穿西服的保鏢,保鏢做了個“請”的動作,把他帶過一條長廊,再進另一個電梯,直達莊園里的另一層。
莊園內部帶著殖民時期的歐式裝修風格,又有兩名保鏢守在門外。周洛陽看了一眼,根據杜景平時教他的判斷,周洛陽對比保鏢容貌與訓練痕跡,看出他們隨便哪一個都非常不好惹。
保鏢為他開門,把他帶進一個裝潢得相當豪華的書房里。時值陰雨天黃昏,書房內的燈火卻顯得燦爛輝煌。一名四十歲上下的東南亞人正坐在書桌后,擦拭他的一把手槍。
他朝周洛陽投來一瞥,現出詭異的笑容。
“你好,貴姓”那東南亞男人用中文說,“我叫洪侯,你是華人,可以叫我侯哥。”
“免貴,姓周。”周洛陽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