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陽抬眼,望向毗濕奴的四手,那四只手,各指向一個地方。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你還能帶來多少驚喜吧”支配者又說。
緊接著,通風口處傳來敲打聲,分散在神像四周的玩家紛紛轉頭,只見陸仲宇拖著一具鮮血淋漓的身軀,再次鉆了出來
周洛陽“”
阮松痛苦地呻吟著,腳踝被切掉了,長褲褲腳上全是血液。
切口平整無比,像是被什么機關一刀兩斷。陸仲宇喘著氣,身上沾了不少血,說“我在另外那條通道里發現了他。”
“給他包扎。”杜景脫下西裝外套,再脫下里頭的襯衣,把襯衣遞給周洛陽,赤裸半身,復又穿上西服外套。
周洛陽撕開他的襯衣,嘗試為阮松包扎止血。
陸仲宇又道“給他喝點水吧。”
阮松因失血而臉色蒼白,昆擰開瓶子,給他喂了點水。
“另一條道上全是機關。”陸仲宇做了個“切”的手勢。
“你為什么去那里”周洛陽皺眉道,“支配者讓你去的嗎”
阮松呻吟起來,沒有回答。
“機關后面還有什么”杜景問陸仲宇,陸仲宇搖搖頭,他沒有再往后爬行。
支配者說“沒有止血藥,他很快就會喪命,不要再管他了,去尋找謎團。”
周洛陽把阮松放在角落,阮松依舊呻吟不止。
眾人沉默片刻,顯然得到了支配者的催促,各自散開去找離開毗濕奴神廟的機關。杜景看了眼表,距離十二點還有三個多小時。
“不是這里,”支配者開始有點煩躁,說道,“另一邊,爬上去看看。”
周洛陽抬頭,小伍已經爬上了神像,單膝跪在毗濕奴的頭頂,檢視其下的頭部與肩部。
一個小時過去,一無所獲。
“這些發光的果子是什么”昆忠誠地執行了他的人設,說,“還真是天然的。”
“你最好別亂碰。”陸仲宇提醒道。
“說不定能吃”小伍說。
昆摘了一個下來,沒有事情發生,那是一種漿果,他掰開少許,聞了下氣味,朝他們看來。周洛陽根據他的表情判斷,應當是支配者朝他下達了命令。
“留著當照明吧,”小伍說,“萬一光源沒電。”
昆說“百香果,外面涂了一層熒光顏料。”
周洛陽也聞到百香果的氣味了,于是他們將果實摘了不少下來,放在昆的挎包里。
杜景始終站在一旁思考,再一瞥阮松。
“通風口上那行字是什么意思”杜景淡淡道,“我知道你看懂了。”
“不說你能拿我怎么樣”阮松忍受疼痛,虛弱地說,“殺了我啊”
陸仲宇在阮松身前蹲了下來,看著他的雙眼,說“告訴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我原諒你了。”
阮松看著陸仲宇,半晌不作聲。陸仲宇說“出去以后,我會想辦法安置你的家人,說話算數,就像以前答應你的。”
“當心被電。”杜景禮貌地提醒道,讓陸仲宇不要說不符合參賽人設的話。
“渡過左岸河流,獻祭死亡,將有新生。渡過右岸河流,進入永恒的美夢。”
阮松最后說道。
“我覺得這一關說不定是個陷阱,”周洛陽終于道,“石像不存在任何可充當機關的部位,它是一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