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瓦坦洛夫斯基的本地增援來了,全是日本本地的黑社會,穿著西裝,手持長刀與槍械。
杜景上了手扶電梯回到達大廳,單手垂在扶梯外,抬頭看航班信息上的時間,判斷還有多久,同時開槍往下掃射。
沖鋒槍響,彈道橫掃而去,底下傳來慘叫。特警從上追了下來,手持防彈盾牌,快步沖下,杜景一翻身,展開雙臂,從手扶電梯上飛身躍下,落下近五米距離,一躬身,踩碎到達大廳的便利店頂棚玻璃,嘩啦巨響,落在便利店柜臺前。
外頭已開始封鎖整個機場,他上了防彈奔馳,加速,攔路的警察朝兩邊逃跑。杜景猛打方向盤,架上ak,兩槍打碎到達出口的玻璃墻,把車開回了到達口內,下車,抱起躺在血泊中的周洛陽的尸體,把他放在后座上,系上安全帶,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臉。
“現在就去追他們。”杜景朝周洛陽說。
周洛陽的血液已經凝固了,臉色帶著尸體的蒼白,胸口的血洞現出支離破碎的心臟。杜景脫下西裝,蓋在他的身上,開車撞碎了另一面玻璃墻,轉上花圃,沿著人行道開車沖了出去。
防彈奔馳撞飛了高速的攔桿,抵在前面等待打卡的車輛上,強行把兩輛車推開,日本人破口大罵,奔馳卻開到了最高馬力,飛上了高速路。
“聽歌嗎”杜景自言自語道。
他翻了下車上的cd,接入手機上的藍牙,播放了stan。
dido略帶磁性的女性嗓音前奏響起,伴隨著天際陰沉厚重的層云,云下雷鳴隱隱,風雨大作,杜景的車朝著黑暗與地獄而去。
死亡是什么在這一天前,周洛陽從未想過。
胸口被擊穿的那一刻,他產生了奇異的念頭,他似乎還活著,也許以另一種方式。身體死去的剎那,他清楚地看見了杜景的表情,他甚至想走上前去,摸摸他英俊的臉頰,觸碰一下他臉上的傷痕。
但隨著他往前走的那個舉動,他感覺到了自己沉重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撲倒下來,仿佛靈魂離開了軀殼。
他想伸手去牽杜景,杜景卻沒有任何動作。
“杜景”周洛陽說,“我死了嗎”
就在他嘗試著開口的最后一刻,四周剎那光芒萬丈,漣漪從腳下蕩開,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唯一留下來的就只有光,光芒無邊無際,化作千萬個同心環,出現了一個奇異的平臺。
就像行星的隕石環一般,圍繞著周洛陽的立足點擴展而出去。
“這是什么地方”周洛陽詫異道,“杜景呢杜景”
他發現腳下的“地面”閃爍著無數復雜的景象,車輛在高速上飛馳向前、寢室里的陽光照耀進來、吳哥窟幽暗地底內的復雜迷宮唯一的區別,只是這些場景內沒有任何一個人。
一道射線從他的腳下發出,沿著這無數個同心環指出了一條道路。周洛陽轉過身,面朝另一個方向,千萬個同心環便帶著他自動旋轉,將既定的道路重新錯落,嵌合,亮起的路上,景象通過旋轉,始終保持一致。
那是他所經歷的人生。
他回頭看,遙遠的來處,那千萬個同心環的中心,則是一個發光的原點。
原點上,懸浮著一枚光體。
圓盤上則是無數閃光,猶如宇宙的光塵,匯作龍卷,散發向更外圍廣袤的黑暗空間中,縱橫交錯,照亮了這奇異的黑暗世界。
“人呢”周洛陽說,“這到底是哪兒杜景你在嗎”
“思維電波編譯,地球生命體,智慧生命x7型。成功編譯。你好,周洛陽,這是光粒流束,”一個聲音道,“也即你們這個物種所說的時間。”
周洛陽“誰是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