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英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做出完全相反的行為,陸炳覺得自己恐怕要再中風一次了,風上加風。
但中風后的陸炳就像個搖籃里的嬰兒,弱小可憐還不會說話,只能任人擺布,有苦說不出。
他不信魏采薇,但是魏采薇確確實實救了他一命。
宋御醫聞訊趕來時,看到魏采薇又是是施針放血又是艾灸,陸炳明顯好轉,宋御醫抹了一把汗,說道“這位女醫處理的很好,若再晚一些,恐怕下輩子都要半身不遂了。”
魏采薇本來身體就不適,強撐著給陸炳治病,連針都快捂不穩了,宋御醫一來,魏采薇就讓位,告訴宋御醫她剛才是如何治療陸炳的,然后告退,去隔壁客房歇息。
一進客房,就聽見震天響的鼾聲汪大夏居然全程都在睡覺,對隔壁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是有多困
不僅如此,汪大夏還改變了睡姿,從平躺到側躺,把大長腿蜷縮在腹部,全身都睡在案幾上,蜷成一個煮熟大蝦的模樣,像是回到了母體的胎兒。
陸英留在陸炳身邊,看著宋御醫為繼續為父親治療,客房里只有汪大夏和魏采薇兩人。
魏采薇見他睡相實在太辛苦,就將羅漢床上的枕頭拿過來,把汪大夏腦袋輕輕一抬,用枕頭換下了磚頭般的大明律。
上一世三十多年的夫妻,她對死鬼老公的關心已是本能,看到他難受,就想著如何去解決,讓他舒服一點,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睡夢中的汪大夏舒展了眉頭,腦袋往柔軟的枕頭上蹭啊蹭,魏采薇擔心他把枕頭蹭的掉下來,就站在枕頭后面,用腰抵住枕頭。
汪大夏把雙手往后伸去,把枕頭抓起來抱在懷里了,沒有了枕頭,脖子難受,睡夢中汪大夏把這里當床了,翻了個身,想換個舒服的睡姿。
眼瞅著汪大夏要從書案上滾到地下,魏采薇連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別亂動,要摔下去了。”
汪大夏驚醒過來,看到肩膀上一雙素手,定睛一看,魏采薇就在他身邊,還緊挨著他的頭部。
汪大夏當即騰地抱著枕頭坐起來,“你要干什么你還對我賊心不死。”
“我好心給你換個枕頭。”魏采薇指著書架上的大明律,“你枕得太硬,小心落枕。”
汪大夏環視一圈,懷里的枕頭抱得更緊了,就像美女遇到惡霸調戲,“陸統領人呢怎么屋里只有我們兩人,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成何體統”
汪大夏瞥了一眼大明律,“你分明就是乘著陸統領不在,就找換枕頭的借口接近我老實交代,你剛才摸我那里了”
“我摸你個頭。”魏采薇精疲力竭,回到羅漢床上半躺著,“既然你我不能共處一室,就請你出去,陸英去了那里,你去問外頭的護衛,我很累,懶得和你解釋。”
“腦袋也不能摸的。”汪大夏把枕頭還給魏采薇,“你的臉色怎么比剛才難看是不是藥力還沒過去”
魏采薇說道“我沒事,只是累了,需要休息,請你出去。”
汪大夏出了門,詢問情況,魏采薇躺在羅漢床上,隔著窗戶都能聽到汪大夏驚訝的大呼小叫。
魏采薇喝了自己配的藥,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