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巫喝了藥,拿起盤子里蜜餞含著,魏采薇正要把盤子端回去,汪大夏抓了把蜜餞放在嘴里他剛吃完中飯散步,來風涼的葡萄架下散步,并不想吃蜜餞,他只是不甘心魏采薇只給丁巫端藥。
汪大夏問“我的藥呢”
魏采薇提醒道“你已經三天沒有吃過內服的藥了,只需外敷即可。”
汪大夏一拍腦袋,“哦,我想起來了。”
陸纓已經被這個手下氣得沒脾氣了,說道“你父親派了木百戶過來問,問你為什么這段時間一直不回家,也不捎個信,我就說你出門辦個遠差,差不多還有半個月回來。不過看你腰圍都胖了一圈,應該明天就能好了。”
“明天好不了,讓我再休半個月吧。”汪大夏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著魏采薇,“我們聽醫囑,魏大夫說什么時候可以當差,我就開始點卯。”
最近汪大夏持寵而嬌,像個磨人的小妖精,魏采薇時而憐愛、時而嫌棄,心情很是復雜,恨不得立刻把他踢出去辦事,落得耳根清靜,可是看到汪大夏乞求的眼神,她就沒有醫者的原則了,說道:“大概還要十天吧。”
汪大夏得意洋洋“陸統領,看我沒騙你吧,大夫都發話了。”
魏采薇想不到慣著他、寵著他、還要配合他作弊請病假。
早知如此,我就好像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呢。
魏采薇很是惆悵他到底什么時候能夠長大、能夠省心一點啊
陸纓懶得理他,問丁巫,“今日好些了嗎”
丁巫不能久站,杵著拐坐在葡萄架的椅子上,“比昨日好多了,大概一個月康復,到時候我會回鐵嶺的。路途遙遠,等我回去的時候,鐵嶺怕是要下雪了,如果再晚些,大雪封路,就不好走了。”
丁巫本來前幾天就要走,安排好的行程被綁架給攪合了,沒能走成。
陸纓說道“你先養好身體,不用著急行程的事情,嚴侍郎那邊我父親還是不放心,你在錦衣衛衙門是安全的,鐵嶺路途遙遠,若出什么事情,我們就鞭長莫及了。”
丁巫杵著拐站起來,“草民一切聽陸統領安排。”
汪大夏忙問“嚴侍郎真會放下嗎我也不信,我在錦衣衛養病,自是沒事,但是我父親對我得罪了嚴侍郎一事渾然不知,嚴侍郎萬一要對付我父親怎么辦”
嚴侍郎發起狠來,都是整個家族全滅。
陸纓說道“目前我也不知,反正我爹派人盯著。”
有了陸炳當靠山,汪大夏放心了他本來就心大,陸纓一句話,他的顧慮就煙消云散。
四人聊了一會,各自散開,陸纓繼續干她的差事、汪大夏回房睡午覺他差不多要睡到晚飯前才醒、魏采薇送出杵著拐的丁巫回房休息。
丁巫躺在羅漢床上,魏采薇給他扎針疏通筋脈,丁巫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低聲問道“那個陸統領是個女孩子吧”
魏采薇驚得差點扎錯穴位了,“你你怎么知道”
一聽魏采薇的反應,丁巫立刻證實了自己的判斷,說道“那晚在金魚池里救我,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不能呼吸,她給我渡了口氣,還有后來我走不動,基本是她架著我走,我大半身都靠在她的身上,碰到了她的胸。那不是男孩子的胸膛。”
“我當時腦子都時斷時續,以為是幻覺,可是這幾天她經常來看我,大熱天還穿豎領,看不清她的咽喉,但是聽聲音以她的年齡,應該變聲了,但是她沒有,還是小少年雌雄莫辯的聲音,所以我覺得她應該是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