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纓打量著他,“像你這種渾身都是臭毛病還喜歡闖禍的人,找個借口還不簡單”
汪大夏心想,我并非一無是處,我也是有女人欣賞的好吧
于是兩人定下此事,互相為對方打掩護。
分別之時,陸纓一腳將地上的長棍踢起來,舞動一個起手式,說道“來都來了,武器也帶了,切磋一下再走吧。”
女人,你是什么魔鬼都假裝曖昧了還和我動武
汪大夏正要拒絕,陸纓手中的長棍已經揮過來了,汪大夏迫不得已,拔刀反抗。
兩人一棍一刀,居然在三更半夜的邀月臺上打起來了。
臺下,陸纓的丫鬟、汪大夏的小廝都看呆了。
兩人切磋完畢,肩并肩的走下邀月臺,然后告別,陸纓把棍子拋給汪大夏,“你身上有傷,早些睡。”
知道我有傷還真打啊汪大夏接棍,“我會永遠記得今晚和陸統領約定之事,不會反悔。”
陸纓說道“在我家里,你不用叫我陸統領,你可以叫我櫻娘。”
汪大夏“晚安,櫻娘。”說完,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幸虧夜太黑,燈籠光亮有限,看不見他的反應。
陸纓“晚安,大夏。”
兩人分道揚鑣,陸纓走了幾步,定住,回頭吩咐小廝,“汪公子不吃香菜,跟廚房說一聲,所有菜肴都不準放香菜。”
當晚,這句話就傳到了李宜人耳中,李宜人翻來覆去睡不著,恨不得把陸炳推醒仔細問這兩個孩子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了。
但是陸炳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李宜人不好吵醒他,強行憋在心里,當晚就失眠了。
與此同時,睡不好的還有瓊華島廣寒宮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黃錦。
黃錦在偏殿打了個盹,問手下,“皇上叫人把尚秀女抬出去了嗎”
自從十九年前的壬寅宮變、嘉靖帝在睡夢中差點被宮女用白綾勒死以來,嘉靖帝召宮妃伴駕,就再也沒有留宿女人睡在身邊過夜。
每一次都是拔那啥無情,睡完就命人把寵幸的嬪妃裹在被子里抬走,嘉靖帝十九年來都是獨自就寢。
但是這一晚似乎要例外了,尚秀女在浴室承寵之后,嘉靖帝意猶未盡,把她抱到龍塌上去了,始終沒有叫人把新歡抬走。
這太反常了。
所以黃錦不敢大意,打個盹就問。
手下說道“沒有叫人抬,倒是叫了一回水。”
老蠟燭居然點燃了兩次
黃錦打了個呵欠,說道“明天膳食多安排一些大補之物。聽著點動靜,以備皇上叫人。”皇上您悠著點啊,畢竟一把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