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采薇吃了一顆新鮮的脆棗,“是不是白蓮教動的手,要丁巫在豐城白蓮教總壇那里查一下就知道了。我最近得罪過的人,只有景王府的衛太監才能有本事做到如此精細的綁架,難道是他”
汪大夏說道“景王昨天就已經舉家遷往湖北安陸了,衛太監是景王府掌事太監,當然隨行,他們都不在京城。”
景王被厭棄,嘉靖帝都不準他進宮辭行,所以魏采薇還不知道景王已經去了安陸。
排除了白蓮教,又排除了景王,魏采薇問“陳千戶家里已經絕嗣,他們還有什么厲害的親戚朋友嗎”
汪大夏說道“樹倒猢猻散,陳家不成氣候。”
魏采薇環顧四周,附耳說道“難道我那天假傳圣旨救了你,有漏網之魚找我報復”
汪大夏說道“以我和陸纓的身手,不可能留有活口。他們執意追殺我,就得付出代價。即使報復,也會先報復到我頭上,怎么會盯上你呢”
說得有道理,魏采薇說道“那就是嚴世蕃了。”
汪大夏說道“嚴侍郎若要動你,早動手了,他的目標還是我,不是把我父親的官都搞丟了嗎。”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魏采薇想了想,“會不會是饕餮樓羞辱過我的陸仁佳、卜堯廉和吳連池”
汪大夏拍案而起,“他們敢”不過,這三人的功名皆被削去,終身禁考,絕了前程,難道氣急敗壞,鋌而走險,報復魏采薇
汪大夏遂出去命吳小旗帶人去查三個人最近的動向。
魏采薇提筆,將白蓮教、衛太監景王、嚴世蕃、還有猥瑣三人組都寫在紙上,“我覺得兇手就在這四股勢力中間。白蓮教可能故意露出破綻,讓我們覺得他們被人利用。衛太監和景王也是同樣的道理,他們離開的第二天我出事,讓人懷疑不到他們,可是天知道景王府里這些年都養了多少死士,萬一他們就留在京城呢。”
“嚴世蕃以為你我關系親密,就綁架我來威脅你”
“不,他現在不會這么想了。”汪大夏突然出言打斷。
“為什么”魏采薇問道。
“這個”汪大夏就像做錯的孩子,低著頭說道“陸纓要跟我做個交易”
汪大夏把陸纓是女兒身,為了保護遠在白蓮教當臥底的丁巫,想盡一切辦法留在錦衣衛當差的事情說了。
“我們兩個各取所需,只是演戲,但是連皇上都誤會我和陸纓的關系,嚴世蕃當然也會這么想,我現在是陸大人的準女婿,嚴世蕃一定不會因為我一個小人物而惹得陸大人不快,他不會再針對我了,所以更不會用你要挾我,因為我現在算是陸纓的人。”
“啊”魏采薇萬萬沒有想到,她在宮里僅僅多待了三天,外面就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成了她愛我、我愛她、我流產和她分手、他愛我、我愛他、他因攀附她家的權勢和我分手、她愛他、他愛她、他和她在一起了、我一個人單著了的三角戀愛情故事。
汪大夏說道“當然,我和你有三年之約,得看你的意思。”
“我同意這門婚事。”魏采薇立刻說道“陸纓是為了顧全大局,我沒有她的心胸和格局,只是想要保護丁巫。不過,我的心胸也沒有那么狹窄,你和陸纓隨便演,你只需”
魏采薇往汪小夏那里一瞥,“男孩子在外面做事,要好好保護自己。我的要求不高,處男之身尚在就行了。其余的,我都不會介意的。”
魏采薇欣然同意,是因此事不僅能夠保護丁巫和汪大夏,還能讓陸纓避免嫁都江南望族余姚孫家的幼子孫鑲,不會重蹈青春守寡、從此青燈古佛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