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艷陽高照,站在甲板上,入眼處全是金黃的油菜花,這時候京城百姓的大毛衣服還沒有收到箱子里,江南已經是春意盎然的景象,怕熱的已經穿單衣了。
吃罷早飯,陸纓和汪大夏這對恩愛夫妻正手挽手在甲板上消食,汪大夏低聲道“天氣熱了,我胸口和肚皮一共有三坨棉花包,都快要捂住痱子來了,你說怎么辦”
陸纓正舉著望遠鏡看周圍的船只情況,并沒有仔細聽汪大夏說話,脫口而出道,“多喝熱水。”
“什么”汪大夏拍著小腹,“你就這樣對待親骨肉”
“又不是我的。”陸纓低聲道“你沒有聽從我和魏大夫的建議,非要把假胸塞進去太多棉花,搞得和上次山東大饅頭一樣大。那時候天氣冷,你說胸口有兩個大胸這樣暖和,不聽女人言,現在后悔了吧,以前有多暖,現在就有多熱,都是你自找的。”
汪大夏說道“我不知道有這么麻煩啊。我回去把胸里頭的棉花掏出來一些,把大胸縮小,縮成魏大夫那么大,應該就舒服了。”
還是采薇的好看,就像枝頭上掛著的兩個蘋果,隨著微風輕輕晃動,晃到他的心里、夢里。
“你說什么像魏大夫”陸纓把望遠鏡放下來,“你的想法很危險,你為什么要用魏采薇為標準來比較”
上一次在臨清縣謝家大酒樓里,在魏采薇的追問下,汪大夏一再撇清他和三娘子的關系,陸纓就覺得兩人似乎有些不對勁了,那種感覺,怎么有點像姐姐姐姐夫拌嘴斗氣時的樣子
陸纓的三個姐姐都嫁的很好,無論是勛貴之子、奸臣之子還是忠臣之子,三個姐夫都是正派人,一心和姐姐們過日子,沒有什么侍妾通房,不二色。三個姐姐婚后過的大體不錯,所以輪番勸她嫁人。
而且,昨晚汪大夏所說的那個甲板滑,魏采薇不小心要摔倒,他抱住了采薇,被羅龍文誤會之事,陸纓細細想來,覺得有些蹊蹺,一來,魏大夫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不會輕易跌跤,二來,昨晚下著小雨,甲板滑溜,即使兩人擁抱,在當時蠻可以說實話解釋就是路滑的原因,為了這個意外的擁抱編這么一出“出軌偷情”的瞎話,還要眾人配合圓謊,感覺不值得。
所以,陸纓心中的疑云越來越大,現在又聽汪大夏要把胸縮到“魏大夫那么大”,這讓陸纓嗅到了一絲曖昧,有情況啊
“我”汪大夏眼神跳脫,“我就這么一說,你別想太多。”
陸纓是個較真的人,可不會輕易放過,繼續逼問,“你為什么非要用魏大夫來比較形容為什么不用我”
汪大夏往旁邊挪了一步,雙手抱胸,“哎呀,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我可是正經人,我把你當睡在下鋪的親兄弟,你把當我什么人了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
“誰不是正經人吶。”陸纓又抓住了汪大夏話里的漏洞,他就是個守口如籃的人,“你對我沒有邪念,我是相信的,我們兩個上下鋪睡了一個月,越睡越像兄弟。但是你對魏大夫絕對有邪念。”
汪大夏矢口否認,“我沒有,你胡說,別瞎想。”
陸纓步步緊逼迫,“你若對她沒有邪念,為什么知道她的胸長什么樣子,你一定偷偷觀察她很久了。”
汪大夏“我沒有偷看。”是她主動的那天為了引誘我說出丁巫的下落,她沒有穿主腰就下了樓,兩個蘋果在里衣里頭晃,都能看見形狀,她還要我吃她唇上的胭脂
陸纓問道“你敢對天發誓不喜歡她對她沒有邪念”
“我平白無故我發這種毒誓干什么”汪大夏說道“就是衙門治罪,也是衙門找證據給犯人定罪呢,你說是就是還逼我發誓,你先拿出證據來嘛。”
陸纓更加確定了,“我在錦衣衛時常雖不長,審過的犯人可不少。凡是叫囂著要我拿出證據來的人,通常就是他干的。”
汪大夏死不承認,“隨便你怎么想,別說出去就成,否則會影響魏大夫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