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鈞登時大聲道“誰同你說爺要添人來著你便瞪大了眼睛瞧著,爺這一世就只討你這一個老婆”他在邊關幾年,同那些邊民軍士廝混的久了,言辭便有些粗魯。
陳婉兮倒并不放在心上,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于成鈞,問道“是么”
于成鈞大為光火,但又發作不起來,只得遣退了屋中服侍的下人,壓著性子,將羅子陵與琴娘的故事一五一十告知了陳婉兮。
陳婉兮聽著,秀麗的柳眉不由緊緊蹙起,將信不信的看著于成鈞,淡淡說道“王爺可還真有成人之美。”
于成鈞將手向桌上一拍,震得碗中茶水濺出,喝道“婉兮,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于成鈞是什么人,堂堂皇子,皇帝欽封的肅親王,難道會謀奪朋友的老婆”
陳婉兮見他橫眉豎目,額上青筋暴起,雙臂僨張,連衣袖都緊繃了起來,心口不由跳了兩下。
這男人,還真動怒了。
當下,她微微頷首,說道“好,便如王爺所說,琴姑娘是您朋友相托。那么,王爺為何一早不說妾身會錯了意,王爺也不來說。如今鬧成這個僵局,該歸咎于誰”
于成鈞說不出話來了,他總不好說起初是不想牽連出羅子陵,落后便是想看她吃醋吧
偏生,陳婉兮冷著臉又添了一句“這事,自然全怪王爺。”
于成鈞忽然笑了,他在陳婉兮跟前俯身蹲下,握著她的手,仰視著她的眼眸,沉聲說道“婉兮,婉兒,這事兒就全怪我。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別打她了。再說,我不說清楚,也是怕嚇著你。”
陳婉兮不防于成鈞忽然喚起了她的乳名,身上頓時一麻,想將手自他手中抽出,卻又奈何不得這男人的力氣,只得任憑他握著,皺眉問道“怕嚇著了我王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于成鈞倒也不打算再瞞她,免得日后再生出什么是非,又來跟自己這當丈夫的吵架,當即說道“這羅子陵,是南華黨的舊人。”
陳婉兮面色微變,心口猛地一跳,說道“王爺”
南華黨的舊案,她是聽過的。
南華黨伏誅之時,京城菜市口殺得血流成河,父親亦在府中提過此事,她便曉得這是一樁謀逆未遂的大案。
如今,于成鈞把這殘黨舊人招在府中,卻是意欲何為
于成鈞看著她變了臉色,便說道“瞧瞧,我說什么來著,就是怕嚇著你,所以不想說。”
陳婉兮吃了一口茶,壓了壓那劇烈跳動的心口,方又壓低了聲問道“王爺此舉,想做什么”
于成鈞莞爾一笑“自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