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染怔了一下,也急忙跟了上去。
陳婉兮臉色暈紅,伏在于成鈞懷中,不敢抬頭再看自己的侍婢。
于成鈞抱著她,徑直向室內行去,只撂下一句話;“都起來吧,夜深了,不要吵鬧。”
杏染同紅纓尾隨進屋,房中本就點著燈火,倒也無需多事。
于成鈞抱著陳婉兮進了內室,走到床畔,竟將她丟在了床褥上。
陳婉兮坐了起來,拉扯了一下帳幔,手足無措。
于成鈞倒不似先前急躁,坐在床邊,一眼一眼的看著她。
杏染與紅纓見了這情景,心里立時便都明白過來。此間已無需她們服侍,便要退出去。
陳婉兮看著紅纓的背影,忽然開口道“把燈燭都熄了。”
于成鈞卻道“把那盞侍女捧心銅燈留著,端到這邊來。”
陳婉兮瞅了他一眼,低聲斥道“又打什么主意”
于成鈞笑著,說“我要看著你,仔細的看著你。”
陳婉兮臉越發紅了,她低下頭不去看他,卻呵斥紅纓“都熄掉”
紅纓不知如何是好,最終卻是聽了于成鈞的吩咐,熄了房中所有的燈燭,卻把那盞侍女捧心銅燈挪到了床畔,便躬身退了出去。
陳婉兮咬唇不言,瞧著房中將只余下他們兩人,心中卻又慌了起來。
她開口低低喊道;“紅纓,你別走”
紅纓步履微頓,還是去了。
于成鈞含笑看著她,問道“你留她做什么這等事,別人又替不了你。難道,你想留她在這兒聽床”
陳婉兮索性背過了身子,說道“王爺,永遠有這些風話說。”
于成鈞沉沉的笑了兩聲,便仔細端詳起自己的妻子來。
屋中只余那盞銅燈放出微弱昏黃的光,照著陳婉兮,如玉如琢,仿佛每一寸的肌膚,都泛著細潤的光澤。
取昆山美玉,雕琢其形貌。
于成鈞頭一次覺得,那吃飽了撐的酸腐秀才,說的這話不錯。
他將手放在了她的小腿上,撫摸著豆腐般細嫩的肌膚。
她微微顫了一下,卻沒有動。
于成鈞便抱了上去。
“婉兒,我不會讓你受苦的。”
這一夜,杏染與紅纓守在廊下,似乎不時聽見王妃低低啜泣的聲音,喁喁噥噥的似乎說了些什么,其間更不時夾著王爺粗啞的聲音,但又什么都聽不清楚。
兩人相互偎依著,看著天上的星子,熬過了這一夜。
翌日,天色微亮。
這日可非休沐日,于成鈞需得進宮入軍司處商議政務。
于成鈞醒來時,陳婉兮依舊在熟睡。
他側了身,看著她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