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兮說道“如此,將她手腳捆了,押到堂上。”
菊英答應著,便下去了。
片刻功夫,果然將那阿蘭捆了雙手,押到堂上。
這婦人進到堂上,見了侯府的幾位主子,竟也不跪不行禮,只木木呆呆的立在地下,一言不發。
陳婉兮打量了她幾眼,只見這婦人身上衣衫漿洗的發白,頭上發髻梳的齊齊整整,大手大腳,倒是個干凈利索的人。眼見事情敗露,她倒也不慌張,滿面依舊神色自若。
陳婉兮心中暗暗稱奇,開口問道“菊英盤問,你供認毒是你下的?”
阿蘭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小程氏又怒又恨,自凳上暴起,大步到那婦人跟前,抬手便是兩記耳光,口中喝罵不絕“良心狗肺的東西,打從你進了府,我可從虧待過你?!你的月例,是按著府中最年長的管事姑姑算的。你說夫家沒人,我還說給你配一個男人。你就這般回報我?!”
阿蘭臉被打的歪到一邊,雪白的臉上登時起了兩道紅痕,頭上的發髻也散了下來。
她神情依舊平淡,似是絲毫不覺痛楚。
宋母看這樣子不成話,說道“把太太拉回來,這成什么體統!”
陳婧然上前,連連撫慰小程氏,將她扶回座上。
陳婉兮盯著那阿蘭,問道“你為何要下毒?”
阿蘭木呆呆的,兩只眼睛倒有了神采,她盯著小程氏的肚子,眸子里似乎泛起了一抹極狠厲的光芒。
她咧嘴嘿嘿一笑,點頭說道“月例銀子,配個男人,你便能把我的娃兒還給我了?!”
這話,令眾人皆是一怔。
陳婉兮皺眉不語,她看著小程氏,卻見小程氏面色煞白如紙,兩眼呆愣愣的看著阿蘭,似是看見了什么極恐怖極震驚的物事。
她突然嗓音尖銳的叫了起來“快把這婦人拉下去!把她送到官府,讓官府將她關進大牢!讓她吃官司,讓她流放,讓她死!”
陳婧然看著母親歇斯底里的樣子,有些害怕,她竭力抱住小程氏那不住顫抖的身軀,說道“娘,還沒問清楚,不要胡說啊。”
陳婉兮皺了皺眉,又問阿蘭“這話何意?”
阿蘭卻一眼也不看她,只死死盯著小程氏,嘶啞的嗓音猶如夜梟“你待我好?!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種娃娃,種娃娃,你生不出來,就要拿個娃娃做種子。埋下去,好在你肚子里做種。你有娃娃了,我的娃呢?!誰來還我?!”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種娃娃,是作者以前聽過的一種風俗傳說,大概類似于迷信的人殉一種吧……
真是非常的殘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