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四將手一揮“別,你有話但講。無事,我便走了”
柳鶯頓時慌張起來,說道“表哥,我只想跟你說,你還照以前那樣,替我捎個信兒。”
丁小四面上微露鄙夷之色,說道“你還是省省罷,你都到這地方來了,還能夠做些什么我便是能替你傳話,人家也不肯信。”
柳鶯急了,頓足道“我好歹也是在王妃身側服侍了多年的人,手里還有幾件秘辛。縱使我不在王府里,總還有他們用得上的”
丁小四不言,將信將疑的看著她,半晌問道“你且說來聽聽。”
柳鶯卻頗有心機,說道“不成,我必定要見著貴人方肯說。不然,我一字不吐。”說著,她盯著丁小四的眼睛,說道“這件事若成了,咱們就都富貴了。”
丁小四踟躕了片刻,說道“成,我且再幫你這一次。”說吧,拔腳走了。
柳鶯立在門上,神色陰冷。
往日,都是這男人看著她的背影,如今卻顛倒過來了。
她是不知日后是否能富貴,但她定要搬到了陳婉兮
紅日當空,酷暑難耐。
天氣實在炎熱,陳婉兮便帶著豆寶挪到了錦翠堂之中消夏。
錦翠堂左近種了許多參天大樹,樹蔭如蓋,擋住了赤日炎炎,便添了許多涼意。
堂上又安放了風輪冰盆,自是涼爽。
陳婉兮躺在一玉面躺椅上,看著近日送來的賬目。
豆寶在她身邊吃著果子,逗貓打狗。
須臾,她看完了賬本,交給紅纓,吩咐“無錯,下月的月俸并中秋節禮,照樣發放。”
紅纓答應了一聲,轉身走去傳話。
杏然端了一盞才做杏仁酪進來,放在陳婉兮面前,說道“娘娘,您每日管著這么多事,委實太過勞神了。何苦呢,您是肅親王妃。以往王爺遠在邊關,王府里各種艱難倒也罷了。然而如今王爺立了大功回來,又是皇上跟前的重臣紅人,咱們王府是富貴熏天,何必再這樣勞累何不像別的王妃夫人那樣,享受享受橫豎,咱們又不缺銀子使用。”
陳婉兮沒有言語,接了那杏仁酪吃了兩口,微笑道“老劉的手藝還是好的,原先我倒生恐,他將就王爺的口味,越發的粗糙。今兒從這碗杏仁酪上看來,倒還是精細的。”言語著,她睨了杏染一眼,淺笑說道“這幾年你跟著我,想必是勞累了,想要歇歇了。”
杏染忙說道“娘娘這是哪里話我一個奴才,有什么勞累就是累,那也是該的。只是奴才實在心疼娘娘您,每日里料理這些事,都是費心神的,最傷身子不過了。王爺也總說要你消閑度日,仔細保養,您總是不聽。”
陳婉兮唇角輕勾,眸光悠遠,半日緩緩說道“若我是個尋常人家的太太,如此殷實家境,倒是可以輕松度日。但,誰讓我給他做了妻子呢王爺是做大事的男人,我幫不了他什么,但求不要扯他的后腿。這世上的事,但要成,必要兩樣,一要銀子二要人心。我能做什么,便做些什么。”
杏染聽著,頗為動容道“娘娘,您待王爺可當真是盡心盡力。”
陳婉兮斂下了眼眸,臉上漾起了一抹淡淡甜意的笑容“他待我,也是極好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