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瘋子這個事兒,到底是個不定時的炸彈。”這是讓蘇城安最不安的一點,今天他能夠跟四個男知青打架,改天呢,他還會做什么根本就沒辦法預測。
“我不覺得,古知青管得住小瘋子。而且我認同你和林知青的觀點,小瘋子是這里的主人,若是可以,我們照顧一二是應當的。”
“如果我們分開吃了,做一些事情,就不需要考慮那么多人的想法和心情了。”王洛何抓住機會跟蘇城安說分開吃的好處。
“你覺得所有知青都需要照顧,可是他們真的需要照顧嗎”
蘇城安認為自己的做法最好的,然而別人并不這么認為。
工分高的男知青覺得自己白養著工分低的女知青,而女知青吃得少,覺得自己吃虧了。
蘇城安聽著王洛何說的這些內容,心里受到了很大的觸動,均分法難道不是最公平的做法嗎
“絡何,我會仔細想想的。”蘇城安埋頭干活。
王洛何搖搖頭,也不知道蘇城安自己會不會想通了,蘇城安自己愿意多干點活少吃點,卻不能要求別人也這樣。
他從屋后菜地上轉下來,找了塊石頭把鞋子上沾的泥土給蹭掉。
王洛何進屋拿起借來的鋸子,打算把砍下來的竹子給鋸成一段段,陰干后再來處理。
他一踏出大門,就看到古如月蹲在竹子旁發呆。
她砍的這棵竹子足足有碗口那么粗,但是柴刀不夠鋒利,又沒有鋸子,怎么鋸成一節節
古如月剛才進屋看了一下,地面已經干了,但還是感覺陰涼陰涼的。
新鮮的竹子往往要經過處理再做成家具,但她只是要臨時把木板床墊高而已,不需要那么多麻煩。
古如月想,等手頭寬裕點了,她一定要去請大隊里的木匠做兩個床架。
她現在睡的床是之前的女知青留下來的,擱床板的床架非常矮,要不然她現在也不會在這苦惱了。
現在是夏天還好,如果春冬還是距離地面那么近,她怕自己年紀輕輕就風濕纏身,這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兒。
古如月拿著柴刀,慢吞吞地把竹子的竹節給修得光滑一些。
她比劃了下大概的長度,拿著柴刀準備砍成一節節的。
王洛何忙開口說“古知青,用鋸子吧。”
古如月放下柴刀,笑著說“多謝王知青了。”
王洛何幫著古如月把那根大竹子架到一塊大石頭上,他還想教一下古如月要怎么用鋸子,就見她一腳踩到竹子上固定,兩只手拿著鋸子先小幅度地拉開一道口子,鋸子已經一前一后地動了起來。
他不由木著臉,古如月這個姿勢,肯定不是第一次用鋸子了,他突然有點好奇她沒下鄉之前的生活了。
古如月鋸掉一節竹子,抬頭擦汗的時候,看到小瘋子躲在墻邊探頭探腦的。
他見自己看過去,就飛快地縮頭,然后又探出來,就被古如月給抓了各正著。
“姐姐。”小瘋子委屈地叫了一聲,邁著小碎步朝古如月走來,邊走邊偷看她。
他臉上抹的草藥早就掉了,只留下草藥的汁液,把他的臉染成了青黑色,看著還真有點嚇人。
古如月看著他委屈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相比其他人,小瘋子就好相處多了,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