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錯,男人的五官輪廓更顯立體利落。他低著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睫毛濃密似鴉羽,襯得那雙眼深邃,情緒濃如墨。
皮膚天生白,卻不顯病態,在這光線下,仿佛在發著光。因為長時間的親吻,嘴唇像是充了血,紅的發艷。
兩種鮮明的色彩。
像個來意不善,卻又善于勾魂攝魄的吸血鬼。
這話落下半秒。
桑稚的腦子隨之慢了一拍。她的目光有些愣,嘴唇上還帶著淡淡的刺疼感,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不是虛幻。
僅僅一瞬間,桑稚就回過神。
心臟也在這一刻,像是被人扔了個巨型炸彈,噼里啪啦地炸開。她的呼吸瞬間屏住,熱氣順著脖子往上涌。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桑稚神色訥訥:“啊”
跟哥哥什么
段嘉許沒重復,仍盯著她看,面上的情緒不明,唇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些。他抬起手,用指腹慢慢地蹭著她的下唇,一下又一下,力道不輕不重。
曖昧,又帶著點,隱晦的暗示。
讓桑稚僅存的一星半點的睡意,也頓時蕩然無存。
雖然知道,他說話向來沒皮沒臉。
但桑稚,也沒想過,他真的毫無下限。
毫無。
下限
這個老男人怎么能這么直白,這么不矜持。
在這種氛圍下,他直接說個“行嗎”,她肯定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吧。就算覺得真怕她不明白,說上床是不是都顯得委婉點
非要這么
桑稚完全不知道怎么回應。
心臟仿佛要撞出身體,在這靜謐之中,聲音被放大開來,極為清晰。她甚至覺得,段嘉許肯定也能聽到。
她緊張嗎
她為什么要緊張。
他都能說這種話,她為什么要甘拜下風。
她不緊張她絕不。
絕不
桑稚做好心理調節,稍稍抬眼,又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她伸手把他的手扯掉,一本正經道:“所以你喝酒是為了壯膽嗎
句話,將旖旎的氣氛打破。
也許是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段嘉許稍愣,很快就笑出聲來。他微斂著下顎,胸腔振動著,眼眸帶光,笑起來璀璨又奪目。
他這個模樣,讓桑稚的嘴巴莫名發干,剛剛升起來的渴意在此刻莫名更濃郁了些。頓時也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
哦。
她渴。
她是出來喝水的。
按照正常的發展,她現在應該已經喝完水,回到床上再次入睡。而不是坐在這兒跟他接吻,然后聽著他直白又厚顏無恥的話。
段嘉許笑了半天才停下。他收回手,像沒發生剛剛的事情樣,問道:"怎么突然醒了”
桑稚瞅他,小聲說:“渴,起來喝水。
段嘉許輕嗯了聲,像抱小孩似的,把她抱起來,往廚房的方向走。他把桑稚放到流理臺上,而后從旁邊的箱子里拿出瓶礦泉水,擰開遞紿她
桑稚接過來,慢吞吞地喝著,邊問:"你怎么喝酒了
“心情不好。“為什么”
段嘉許微哂:“覺得對你不好。”
桑稚咽下嘴里的水,愣愣道:“你哪里對我不好他沒解釋,靠站在流理臺旁,安靜地看著她。桑稚:“你是不是喝醉了”
段嘉許笑:"沒有。
“那你怎么莫名說這個。"桑稚把水瓶放到一旁,湊過去跟他對視,“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