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也怕出事,著急地喊了他一聲:“段嘉許!”
聽到這話,段嘉許的動作才停了下來。他垂下眼皮,松開抓著任光頭發的手,輕笑了聲:“算了,怕嚇著我家姑娘。”
“……”
“還有,跟你說個事兒。我家姑娘就算真想劈腿,也不會找你這樣的——”段嘉許把手上的血蹭到任光的衣服上,壓低聲音,溫文爾雅道,“來羞辱我。”-
任光的傷大多是皮肉傷。他明顯氣到了極致,胸腔起伏著,話像是從牙關里擠出來的一樣:“我要報警。”
桑稚把段嘉許扯到自己身后,完全不怕事:“行啊,我也報警說你性騷擾我。”
張平附和道:“學弟,剛剛我們都看到了啊,是你先挑事的。”
就連任光的那個曖昧對象,都沒再站在他那邊。畢竟一晚上,也能看得出來,是任光一直揪著桑稚不放。
其他人勸著架。
一個認識任光的女生說了句:“學姐,你先走吧。我們跟他溝通一下就行。”
段嘉許是真不怕,反而來了興致。別人都勸著的時候,他反倒主動把手機遞給任光:“你報吧。”
這點傷根本判不了刑,頂多給點賠償。
任光卻會擔心,桑稚真去告他性騷擾。就算立不了案,傳到學校也不好聽。他盯著段嘉許,一聲也沒吭,表情有些不甘。
只罵了句:“你有病吧。”
“你再找她麻煩試試。”段嘉許笑,“我還真不怕坐牢。”-
桑稚還是第一次見到段嘉許這么生氣的樣子。她用了勁兒,把他扯走,也明顯因為他的話有些惱火:“什么叫不怕坐牢。”
段嘉許看向她:“這人纏著你多久了。”
“……”桑稚一愣,回想了下,“一個月左右,但他前段時間沒怎么出現了。”
段嘉許垂眸,臉上沒什么情緒:“怎么不跟我說?”
桑稚老實道:“怕你不開心。”
“之前有沒有欺負你?”
“沒。”桑稚的委屈再度冒上來,嘀咕道,“我沒那么好欺負的。”
“喝酒了?”
“喝了一杯,”桑稚說,“但空腹喝的,有點難受。”
“嗯。”
見他走的方向不太對,桑稚問:“去哪?”
段嘉許:“醫院。”
她身上的紅疹越來越明顯了,看上去顯得觸目驚心。
桑稚搖頭:“買點藥吃就行,我不想去醫院。”
段嘉許又嗯了聲,沒攔著。
“你怎么過來了,不是說沒時間嗎?”
“騰了點時間。”
“噢。”桑稚思考了下,給他解釋,“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感覺我今天會很晚才回去,怕你在那邊擔心嘛,而且我就在學校外面,沒什么不安全的。”
段嘉許情緒很淡:“我知道。”
見到他,桑稚確實覺得驚喜,那點小委屈也很快就煙消云散。她開始跟他說著最近的事情,笑眼彎彎,情緒漸漸好了起來。
段嘉許時不時應幾句,但話明顯變少了。
兩人到附近的藥店買了藥,而后回到住所。
桑稚坐到沙發上,開始看自己身上的紅疹,有些郁悶:“我剛剛吃那個烤串,吃完才反應過來是牛肉。我也沒吃多少,就吃了幾串,還以為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