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聽出她的畫外音,陳白繁看上去像是真的在思考。
很快,他就給出了回復。
“啊,也不是。”
說完之后,陳白繁禮貌性的對她頷首,便轉身往電梯那邊走。
安糯在原地杵了一會兒,見他進了電梯才猛地小跑過去。
雙眸盯著電梯樓層顯示器上面的數字。
1、2、3、4、5——
數字停止了變動,電梯停在5樓。
5樓只有兩戶人,除了她就是對面那個永遠只有一只手出現的鄰居。
因為震驚,安糯的眼睛猛地瞪大,呆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反應。
對面那個古怪的人是他嗎?
不對啊,那天她看到鄰居丟垃圾的時候,陳白繁還在診所。
所以他是跟人合住嗎……
安糯的腳步慢慢的向后退了一步,轉身往外走。
她拿出手機,翻了翻微信好友,面無表情的開始想事情。
安糯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她好像還不知道陳白繁有沒有女朋友。
陳白繁回到家里,到浴室里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何信嘉也終于從房間里出來,此時正拿著iad,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陳白繁用吸水毛巾揉著頭發,用眼尾掃了他一眼。
余光見到陳白繁出來,何信嘉立刻抬了頭,看他。
“哥,你過來幫我看看這圖吧。”
何信嘉這本簽的出版社跟上本簽的是同一家,跟的也是同一個編輯。
但編輯給上一本找的畫手底圖畫的實在不好看,而且也不符合他的文風。
也因此,收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評價。
因為上一本,何信嘉對這個編輯的審美徹底失去了信心。
何信嘉也沒法自己來決定,因為他有先天性的色盲。
沒有顏色的認知,他自己也沒法判斷這幅圖的好壞。
他本想算了。
但剛好,兩個月前陳白繁因為房子裝修和工作原因搬過來跟他一起住。
何信嘉雖然也不太相信他的審美,但非常非常相信他的龜毛。
所以編輯每次給圖的時候,他都直接丟給陳白繁,讓他來回復。
但何信嘉真的沒想過他會駁回幾十次……
陳白繁直接抬腳往房間里走,高大的身軀還冒著水汽。
頭發被揉的亂糟糟的,看起來比平時稚氣了些。
“這次怎么這么久才改好。”
何信嘉跟著他進去,把iad放在他的面前。
陳白繁敞腿坐在床上,單手接過,視線放在屏幕上。
何信嘉站著,撓了撓頭,回了他剛剛的話。
“那個畫手好像跟編輯罵我了,說最后一次改了。”
聞言,陳白繁抬起頭,皺著眉道:“這畫手脾氣不行。”
“……應該不是吧。”何信嘉思考了下,還是決定從客觀上來回答,“我感覺確實是你太龜毛。”
陳白繁看了他一眼,又垂頭看了幾眼畫。
給編輯發了一句話:可以了,挺好的。
發完之后他就把iad遞回給何信嘉。
何信嘉接了過來,盯著畫,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聽說那個畫手被刺激到決定改行去畫漫畫了。”
陳白繁往后一倒,躺在床上,腦袋枕在手臂上,
認真的批評道:“這心理素質不行。”
何信嘉垂頭翻了翻聊天記錄:“啊,題材是牙醫。”
陳白繁眉眼一挑,散漫道:“品味倒是不錯。”
“……”
等何信嘉出去之后。
陳白繁躺了一會兒,坐了起來,手搭著大腿上。
他的手指修長筆直,掌骨向外凸起,一條一條的四指延伸。
甲板略長,淡粉的色,富有光澤。
食指在大腿上慢騰騰的敲打著,一下又一下。
回憶著剛剛在樓下遇到安糯時發生的事情。
她整個人被寬大的衛衣包裹住,巴掌大的臉被帽子襯得白皙小巧。
站在他面前也只到他的肩膀的位置,像是個小孩子。
——“你是?”
——“不好意思,沒什么印象了。你有事嗎?”
——“陳醫生。”
陳白繁搖了搖頭,笑出了聲。
安糯拿著打包的晚飯進了電梯。
到五樓后,她走了出去,下意識的往5b看了一眼。
安糯也沒停留太久,拿著鑰匙便打開了家門。
吃完飯,整理了碗筷之后,安糯泡了個澡才回到房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