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之神隕落的那一刻,地下的大姐姐也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神啊,您為什么離我而去,這也是您的考驗么?”
屬于獻祭之神的力量開始消散,失去了獻祭之神的加持,通過獻祭信徒獲得力量的祭司們紛紛失去了力量,隨后被士兵們當場格殺。
原本喧囂的城鎮慢慢安靜下來,最后只余下瑪瑟的布道聲,以及偶爾響起的獻祭之神的信徒的慘叫聲。
斯諾也參加了這場戰斗,雖然嘴里說著對這里不感興趣,不過當他真正看到獻祭之神帶來的慘劇后,他還是憤怒了。
騎著白色巨犬,他指揮著胯下的坐騎不斷獵殺著那些四處奔逃的祭司。
雖然有祭司跪下來求饒,不過斯諾一個都沒有放過。
感受到斯諾的怒火,白色巨犬也毫不留情,鋒利的爪子劃過一個個祭司的身體,將他們切成碎片。
直到巨犬白色的毛被鮮血染紅,視野內再也看不到一個活口時,他才逐漸冷靜下來,并看到臥龍急匆匆的向著他跳來。
雖然脫下衣服不允許斯諾去見他的父親,不過臥龍知道凡事都有例外。
“斯諾,你的父親……”
“死了嗎?”
“還有一口氣,他想見見你。”
騎著巨犬,斯諾拉上臥龍,一路奔馳,最終在廣場的人群中看到了衛兵的影子。
巨犬踩著居民的頭跳進了人群,隨后俯下身,讓斯諾可以順著她的腦門滑下去。
克勞德的傷勢很重。
無名之神的祝福激發了他體內最后的潛能,也加速了他的死亡。
這份祝福,普通人接受了休息幾天就能緩過來,但是克勞德早先失去了獻祭之神的力量,老朽的身體被榨干了一切,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罷了。
現在的克勞德變得比之前更加蒼老,健壯的肉身仿佛一具干癟的皮套,松松垮垮的搭在他的身上。
曾經蒼鷹一般的眼睛滿是渾濁,樹皮一般的右手被斯諾的哥哥握在手中。
他身上光是貫通傷就有七處,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數不勝數。
幾名無名之神的祭司在不斷的用神術為克勞德續命,不過從他們的臉色來看,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如果是在溫泉之城,他們還可以嘗試重塑一個肉身,但在這里,他們無能為力。
“他是個勇猛的人。”結束了布道的瑪瑟握著克勞德的左手,對走到他身邊的斯諾說道,“在戰斗的時候,他一步都沒有后退。那些祭司的力量太過于強大,但他獨自擋住了十五名祭司,他是個英雄。”
“我知道,但他不是個好父親。”
瑪瑟側開身,將自己的位置交給了斯諾,并示意他握住克勞德的手。
猶豫了一下,斯諾還是握住了那只干枯的手。
感受到斯諾的溫度,地上的克勞德艱難的扭過頭,渾濁的眼睛望向斯諾的方向。
“是你么,斯萊特?”
“是我。”
“我很抱歉。我……我那個時候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們,所以我用了錯誤的方式對待你們。我憎恨你們奪走了我的妻子,但我又愛著你們這些孩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