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半透,兩個人的身形隱約可見。蕭馳野的手指沿著影子滑到了沈澤川脖頸的位置,雖然沒有觸摸到,卻仍然讓沈澤川躥起一點被摩挲的熱度。
“奚鴻軒請你吃酒了。”蕭馳野肯定地說道。
“嗯。”沈澤川的回應漫不經心。
蕭馳野的指腹滑到沈澤川的領口,說“花酒好吃嗎”
沈澤川慢條斯理地說“好吃。”
蕭馳野說“吃熱了嗎”
沈澤川說“熱了。”
蕭馳野也熱了,他三指下滑,像是沿著沈澤川的脖頸,扒開了那襟口,一路向下。沈澤川不退反進,隔著細霧般的水墨屏風,由著蕭馳野的指腹虛滑過他的胸膛。
“戴耳墜嗎”蕭馳野忽然問道。
“不戴,”沈澤川稍稍偏頭,露出耳,“你要讓我戴嗎”
“二公子打只碧玉小耳墜送你玩兒。”蕭馳野說道。
“一只”
“一只,”蕭馳野的眸子緊跟著他朦朧的脖頸與耳廓,說,“戴在右耳。”
蕭馳野習慣用右臂撈他,翻過來時稍微低一些頭,就能含到他的耳垂。碧玉襯潤白,撥開耳邊被汗打濕的發時,他那迷亂又饜足的神情一定很好看。
沈澤川沒作答,隔著屏風露了個意味無窮的笑。蕭馳野看不清他的眼,卻能看清他的唇角,他又在散發著那種不自知的邀請。
“來抱我。”
“來摸我。”
蕭馳野閉起眼,覺得沈澤川每一次都留有余地,這種無聲的臺詞就像是攛掇著他澎湃洶涌的欲望更加猛烈地去拍擊。他發誓,他原本不是這樣會輕易被撩撥起來的人,他的欲望原本都在蒼穹與草野。
“藕花樓的酒好吃,香蕓坊的酒也好吃。”沈澤川對他沉默的寓意毫無察覺,“但你經年廝混在香蕓坊,也沒料到香蕓坊的姐兒會投入別人的懷抱吧。”
“新歡舊愛總要有差別,”蕭馳野說,“我如今正耽溺在你身上,她們吃味也是情理之中。”
“奚鴻軒掌控香蕓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沈澤川說,“如今她們口徑一致地咬死你受賄,怎么辦呢,你要去用溫情軟化這些舊愛修改證詞嗎”
蕭馳野收回手,說“香蕓坊的主人不是奚鴻軒,起碼在我還廝混其中的時候不是。香蕓坊的香蕓姐兒長袖善舞,在文官乃至太學生里都享有才名,就憑奚鴻軒肚子里那點墨水,決計收服不了她。”
“你的意思是”
“能讓香蕓做偽證,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春心萌動,與某位世家公子兩情相悅,甘愿為對方下場蹬我一腳,二是她受人逼迫,做偽證是不得已而為之。”蕭馳野說,“若是第二種,就須得好好查一查。”
“看來舊愛還是有些分量的。”沈澤川笑著說。
蕭馳野說“闃都每次都察調動的風聲,都是由香蕓透露出來的,她驟然倒戈我也舍不得看她受苦。”
“是個體貼人,”沈澤川說,“年后這段日子至關重要,開春能否扳回一局,就看你如今怎么挨打,萬不要為了個美人自亂陣腳。”
“我眼下閑居在家,出不去,得叫你幫我查。”蕭馳野說,“去查的時候,順帶替我告訴香蕓,二公子還惦記著跟她再續前緣。”
沈澤川輕推開屏風,說“我近來事務繁忙,怕是沒空,不如叫丁桃或是骨津替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