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修卓若是早幾日站出來說自己還有皇女,那么不論是太后還是內閣,都有應對之策,也都肯對他溫言相待,但是他就是壓住了每一方的死穴,要把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里。現在他有皇女在手,又以天下輿論為輔,誰敢在這個關頭動他
孔湫退步了,他知道這樣僵持著對大周對他們都沒有好處,他說“我以為指揮使有一言不假,就是皇女久居閨中,即便登基,也需要調備御前經學來授學教課,在此期間仍然有太后主政,由內閣輔政。”
他們要站穩最后的陣地,就是把自己變成女帝是否能夠獨立參政的界線。孔湫的意思很明確,只有內閣認為女帝可以了,她才可以,否則她就永遠只能當個坐在皇位上的學生。這對于太后而言也是種威脅,即太后如果再敢像永宜年間一樣扶持花、潘一樣的扶持韓家,那么他們就會立刻讓女帝主政,把太后逼回后宮。
太后沉默地坐在珠簾內,半晌以后,才說“哀家代行天子之權日夜惶恐,如今既然已經有了儲君人選,那么哀家再代行天子之權就委實不妥。登基大典以后,哀家便會退回佛堂,不再問世。”
她要以退為進,在場眾人只能齊身下跪,山呼著“太后乃天下主母,萬萬不可妄自菲薄。
”
薛修卓跪在其中,背上都濕透了。但是他叩著首,竟然沒有反駁孔湫。
蕭馳野睡了一覺生龍活虎,迎面而來的消息就是邊郡反了。他才用完早膳,正盤腿在檐下喂猛,聽聞這個消息,便和猛一起回頭,看著沈澤川。
余小再跪坐在側,見狀連忙說“我聽聞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陸將軍一門將才,怎么可能反了呢孔尚書當即請求兵部核查邊郡軍務,錦衣衛審理監督太監,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知道原來是當初撥給邊郡的軍糧是霉的。”
蕭馳野還愣著,他一骨碌站起身,擋住了屋內的光,說“霉的當時只說啟東軍糧減半,卻沒有讓他們以次充好。”
當時離北戰事緊急,可是邊郡也要跟邊沙打仗,蕭馳野就是再急也不會讓人給陸廣白塞霉糧。他派出晨陽和骨津雙線監督,就是擔心有人再在軍糧上動手腳,卻沒有想到有人會動到邊郡頭上。
“難怪大帥遲遲不來打我,”蕭馳野抬臂架著猛,神情凝重,“她失了陸廣白,闃都也不敢輕易再讓她北上跟我們對線,必須讓她堵住邊郡那個豁口,但是陸廣白”
那是陸廣白
蕭馳野心沉,說“邊郡兩萬兵馬全是步兵,陸廣白無處可去,只能帶兵深入大漠。大漠又是邊沙騎兵的地盤,他就失去了他在邊郡打伏擊的優勢,必須改變他一貫的打仗風格,他怎么不去鎖天關呢”
鎖天關和天妃闕都行,鎖天關是馮家軍,這兩個地方都算是左千秋的舊部。左千秋如今在離北為將,陸廣白的妹妹陸亦梔又是蕭既明的妻子,他去了這兩個地方,誰都不會虧待他。
但是他為什么要決然往東
大漠只有邊沙十二部。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