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頭發短,睡前胡亂擦一擦也就干了。
現在頭發長了些,一時養不成吹頭發的習慣。
南鉞垂眼。
很快就干了
剛剛這小家伙頭發還在往下滴水。
“空調溫度別調太低,小心著涼。”擦完南鉞在他發根摸了摸,半干了,“不早了,去睡吧。”
江景白低頭看看被南鉞拿在手里的毛巾“你呢什么時候休息”
“快了。”南鉞語氣里帶了點笑,“書房的沙發可以放下來當床,我今晚在這里睡,不用等我。”
江景白抬起眼睛。
“你剛搬過來,可能會有些認床。”南鉞疊好毛巾,“旁邊如果有人,就更睡不著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江景白哪好意思占了南鉞的床“我睡書房就可以。”
南鉞聞言笑了,俯身和他拉近距離“那以后我們,就一直睡在書房的沙發上嗎”
江景白起初沒反應過來,熱氣呼到鼻尖才臉色微變。
南鉞適可而止,拍拍他肩膀“好了,去睡吧。”
江景白暈乎乎被他推進主臥,坐在床邊靜了一會兒,緩過神來才關燈躺了上去。
身下細膩涼滑的真絲觸感時刻提醒他,這已經不是自己那張鋪著純棉四件套的小床了。
搬家時江景白對新婚生活沒什么感觸,晚飯間商議明天去民政局登記也是感覺淡淡。
只有睡前這一刻,江景白才真正意識到,他是真的要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家庭了。
不出南鉞所料,這一晚江景白睡得并不踏實。
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著,下半夜還始終做著夢,一覺醒來提不起勁兒。
手機定好的鬧鐘沒有響過。
江景白往右翻身換個姿勢,闔緊眼睛繼續睡覺。
然而人有時候就是賤得慌,明明還想多睡一會兒,卻忍不住戒備下一秒鐘的鈴聲大作。
江景白大半張臉埋在枕頭里,思緒反倒越來越活絡了。
夜間做過的夢走馬燈似的跑過大腦,亂七八糟,模糊混亂,只有其中的一小截片段格外清晰。
想到這里,江景白的睫毛梢不由輕微抖了抖。
他夢見自己回到中學的年紀,午后趴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打盹。
結果睡著睡著,前面的座位突然多出一個人,不僅在他臉上摸了半晌,還俯身下來親了又親。
對方指尖涼軟干燥,吐息溫熱磨人,動作間濃情蜜意,又透著小心謹慎,生怕將他吵醒。
那作態就跟不知道有多喜歡他似的。
夢里被觸碰的滋味有夠真實,江景白光是簡單想想就覺得耳根發酥。
自從過了青春期最躁動的年紀,他幾乎沒做過這么讓人害臊的夢了。
難道是自己快要結婚的緣故
那也不該變成中學時的樣子啊。
江景白越想越躺不住,索性抬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去摸手機,打算取消鬧鈴提前起床。
他的手才伸出一半,依稀聽到身后一聲輕響。
江景白撐起眼皮,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臥室窗簾沒拉,昧明參半。
南鉞站在衣柜前,手上拎著一件白襯衫。
他只穿了一條西褲,上半身裸著,肩闊腿長,肌肉精悍,單是背影就極具野性,侵略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