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南鉞又道。
江景白這下不是裝出的不在意了,他是真的想笑“我能走到哪兒去你不要多想。”
說完后半句,江景白嘴角弧度抑住一瞬,很快又重新揚回去。
別多想,不要多想,他和南越都對彼此說過這樣的話,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再說的機會。
“除了這件事,我對你說過的話,都是真的。”南鉞撤回施在江景白手背上的力道,盡量將話表述得足夠清楚,最后低聲說,“你信我。”
江景白心里明明本是一陣涼接著一陣沉,經南鉞這么一說,他居然產生一種哄著大男人不要著急,先放心去完成工作的錯覺。
這都什么跟什么
不是只有江景白有錯覺,連后邊的特助小姐都感覺理應烏漆嘛黑的修羅場被自家老板幾句說完,失去了應有的尊嚴。
江景白壓下那股莫名其妙的好笑,挺不容易地把南鉞哄走。
他沒和南鉞走相同的出口,一個人穿過一樓大廳,故意走得很慢。
另一位當事人不在,江景白臉上的笑不怎么能掛住了,大廈冷氣供得足,每每經過出風口,江景白都被吹得毛孔收縮一下。
等邁出大廳,悶燥的熱空氣紛紜擁來,頃刻讓人腦門沁出一層薄汗。
江景白摸出車鑰匙,套在指節勾著,他頂著烈陽找到花店的派送車,自己也被候在不遠處的壯年男人找到。
江景白還記得他,姓畢來著,之前自稱是專車出行的注冊司機,把江景白從花店送回了公寓,想必這人其實是南鉞的司機了。
“你怎么沒跟他一起過去”江景白打開車門問他。
畢司機還因伙同南鉞說假話的事尷尬,見江景白沒提那茬,還認出他的本職,大方地咧嘴笑了“南總讓我幫您把車開回去,他怕您跟面生的人在一塊兒不自在,特意把我換來了。”
江景白早猜到了對方的來意,他現在的狀態也確實不適合開車,沒有推辭,交出車鑰匙,讓出駕駛位。
司機是不是眼熟的人沒什么所謂,江景白心里裝著事,沒有和人攀談的心思,全程對著窗外街景發呆。
畢司機沒像上次那樣和他閑聊,專注開車,不多打擾,只在把車停穩,臨走前說“江先生,容我多次嘴,南總對您是真心的,方式是不合適了些但他真是真心的。”
“好的,謝謝,辛苦你了。”江景白禮貌客套地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
他回到花店,進門便看到柜臺邊上擺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精致紙盒。
“你可算回來了”林佳佳呼喚親人一樣把他叫過來,“江爸爸,能給我嘗一口嗎我想吃芒果的那個。”
江景白一見紙盒設計就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也不難想到是誰訂的。
他繞進柜臺,拆開包裝,軟綿綿的甜香四散溢開,盒蓋下赫然是幾份裝飾可愛的q嫩布丁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