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公府的農莊中一處寬闊的房間里,白天還神采奕奕的朱沐時正一臉疲憊的自顧用清水擦拭著身體,一邊兒給受傷的部位打著繃帶。
莊子里的訓練一項非常嚴格,受傷根本就是常態,對面一個中年大儒面帶敬佩之色,口中正諄諄教導著程朱理學,朱沐時忍不住將今日與朱振交談的事情與大儒說了一番。
“先生,您有何看法?”
燈光照亮了大儒沉思的臉,他沉吟說道:“那個少年能說出先陳友諒后張士誠的話,就說明他不是外界傳言那種自以為是的驕躁年輕人,是啊,只要征服陳友諒,這天下將再無人是主公的對手。”
沉吟了片刻之后,“其實主公更擔心的是我們缺乏戰艦,如何與陳友諒在水上對敵。”
朱沐時想起今日朱振的那句話,“沒有船沒有炮,敵人可以給我們造。沒有刀沒有槍,可以從敵人手里拿。”
朱沐時的話說完,就看到了大儒一臉震撼的表情。
“您如何得知了主公的計劃的?主公有意在龍灣設伏,奪取陳友諒的戰船,以謀未來之戰局!”
“您說什么?”這次輪到朱沐時徹底震驚了。
…………………
馬二爺閑不住,從朱振這里討了銀子,將周圍的農田又買下了五百多畝。
朱振的內心有些小郁悶,自己還沒有成為資本家,反而先搖身一變,成為中等地主階級了。是不是再過些日子,再買上幾千畝地,自己就成為聞名金陵的大地主了?
我艸,一想到自己將來可能成為人民唾棄的對象,朱振內心就有些小興奮。
一家人吃了午飯,就在外面乘涼,囡囡手里抱著個團扇給朱振扇著涼風,朱振則用硝石做成冰水,給小囡囡做了一碗冰鎮酸梅汁。
老爺子看著悠閑的二人,也滿心的幸福感,抱著水煙袋,在一旁滋嘍滋嘍的抽著。
朱振扭頭看了一眼二爺,“一次性買了這么多地,地上原先的百姓怎么辦?他們可有生計?”
“咱們周圍的地,之前都是買的沈家拍賣的地,如今轉手賣個高價,他們心里不知道多歡喜呢。”馬二爺長長的吐了口煙說道。
“哦,那佃戶呢?五百畝地,得有個幾十口人吧。”
馬二爺道:“確實有六十多戶人,不過都是些婦孺,我知道你們仁義,不忍驅趕他們,我便找他們聊了聊,他們希望你能建莊子,以后他們繼續為咱們干活。”
老爺子現在活得跟地主翁越來越像了,搖著躺椅搖搖晃晃的,好不自在。
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在雁孤山生無所依的孤寡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