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再過些時日,畢竟太尉治下綿延千里,戴甲之士數十萬,不論是政務還是軍務都頗為繁忙。”
“看來你們是沒打算與我們和談啊?朱大使,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感覺打也沒什么,反正我們一窮二白,但是他們有錢啊!”朱文正眼冒金光道。李旭頓時忍不住打起冷顫來,不過想起這里是平江,不能弱了威風,裝出一副倨傲道:“能不能和談,當然要看我們太尉的心情,你們應天如今有什么資格主動與我們和談
?”
朱文正虎著臉嚷嚷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們真的以為你們的兵士是我們應天的對手嗎?我們窮,可是我們有骨氣!”
那接待的官員的臉色瞬間陰沉的無比難看,剛要張口,朱文正眼珠子瞪得溜圓,似乎這廝要是說出一句不順心的話來,他就能當場砍死他。
和尚出身的姚天禧一把捂住了朱文正的嘴,見小和尚挺懂事兒,朱振長出了一口氣,從懷里掏出一摞金葉子,笑吟吟的遞了過去。
“這位大人,謝謝您不辭勞苦的接待,這是在下略備的薄禮,還請笑納。”見朱振笑著遞過來的銀子,李旭心里暗喜,總算是有個明白人,接過金葉子掂了掂,嘬了嘬牙幫子,搖頭道:“我就知道接待你們應天來的官員沒什么油水。才這么點兒東
西,行了,呆著吧,有消息我會派人通知你們的。”
說著扭頭離去。
雖然負責接待的官員態度非常一般,但是張士誠治下的驛站還是頗為大氣的。
安置朱振的是一處四進的院子,院子頗為寬闊,布置有山石和花草,水榭連廊,山石布景上還有一條清澈的小泉,一看就是請江南名家設計的園林。
居中是主臥室,兩旁有兩間次臥,另外有馬棚,草料房,雜物室等應有盡有。
進入主臥,更是富麗堂皇,墻壁之上懸掛的是黃公望的山水畫,床上是絲綢帷幔,桌子和椅子明顯是請名家雕刻了云紋的黃花梨木制作。
富麗堂皇,端莊大氣之中,不失江南巧匠的細膩。
姚天禧很是狗腿的在朱振耳邊說道:“主家,這山水畫是黃公望的作品,若是能帶回應天,掐也值個上千兩銀子。這張士誠真有錢。”
恰在此時,負責照顧使者起居的胥吏推門而入,看朱振一行人正在端瞧家具和字畫,心中莫大的鄙視,卻有仿佛習以為常。
將一壺上好的碧螺春放在桌子之上,笑著說道:“諸位使者,這字畫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你們可別學陳友諒的使者,臨走的時候,給帶錯了。”
眾人臉一紅,仿佛被說中了什么心事一般。
尤其是姚天禧,臉色最為尷尬,郁悶的躲到眾人后面。
朱振從口袋里掏出一錠金子,遞了過去,“這位大人說笑了,我們應天雖然沒有平江富饒,但是卻也不至于行那偷盜之事。”
那胥吏明顯比剛才那接待的官員要好打發一些,見朱振出手闊綽,笑容格外的諂媚,“小人姓盧名仁賈,是驛館的管事,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知會一聲。”
朱振笑道:“盧大人客氣了,我們都是遠道而來,風塵仆仆,請您吩咐手下人多準備些洗澡的熱水,還有豐盛的晚宴。”
“得嘞。”盧仁賈孤身行禮,想要退下去。
朱振似乎想到什么,表情急不可耐道:“盧大人且慢,咱們應天的姑娘都很粗鄙,咱們這一路走來,看到你們平江的姑娘不錯,您懂得。”
“我懂!我懂!使者大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比起陳友諒的部下確實風雅多了,今晚我就給您請春江樓的頭牌來侍奉您,不過這銀子,可得您自己出。”
“好說,好說。盧大人您忙去吧,畢竟晚上還有工事要忙,我也得提前休息。”朱振癱坐在椅子上,一臉淫笑道。“我懂!我懂!使者大人,您請好吧。”盧仁賈轉身出了院子,掂了掂手里的金子,忍不笑道:“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