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誠看了張辰一眼,這一次他發現了,“他還打了你?”
“朱振很憤怒。而且動起手來,我并不是他的對手。”“他還敢打你?他真的以為本王的女兒是那么好娶的?這小子本事還真大,如果不是北元那邊兒放了話過來,本王還蒙在谷里。原來姑蘇流民之亂,真正的兇手是他。虧得
本王還把女兒嫁給了他。你說此事如果宣揚出去,天下人該如何嘲笑我?
這事兒你別告訴你干娘!免得氣壞了他的身子。”張士誠將印璽放在一邊兒,“哎,我也就發發牢騷,女兒都嫁給人家了,我又能怎么招?這小子別管多壞,都算是一方人杰。現在我想想,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隨行也
就二十余人吧?攪弄風雨,竟然把我的姑蘇城搞得動蕩不堪,我若是把他真的放到了泗州,他還不給我整出個諸侯王來?”
“義父說的沒錯,斷然不能讓朱振這小子去地方上去,所以我派了不少人手,想必這也是朱振揍我的原因吧。”
劉夫人從外面悄然而入,張士誠微微一愣,皺眉道:“你怎么來了?”
劉夫人笑著說道:“女兒大婚之日,你苦著個臉,你說我怎么能不來?”
“你都聽見了?”
劉夫人點點頭。
“那你怎么看?”張士誠道。劉夫人苦笑著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誰都不能挽回。我們要做的是如何亡羊補牢。咱這女婿能夠以二十來人,做出那么大的事情來,證明是真的有通天的本事。他若是
安心輔佐你,你說你還愁什么天下得不到?”
“孩兒看得出來,朱振這家伙肯定還有計劃脫身。他踹孩兒的時候,一臉的鄙視之色。還說孩兒做事,太過于下作,枉費他當初救過姑蘇。”
張辰作為張士誠的義子,不是個懦夫。但就因為他不是懦夫,他才感覺到委屈。
一個朱振也就罷了,身邊還有兩個丑陋的小年輕,一個比一個厲害,自己差點兒被蹂躪死。
“你先下去休息吧。咱女婿的事情,我會解決好的。”
張士誠雖然做了吳王,但是并沒有廣開后宮,千年不變的摯愛自己的夫人一人。
在他心里,一直有個信條,糟糠之妻不可欺。
就連朱振這件事情,張士誠打心底,也不想讓夫人多操心。
“出了這等事情,妾身如何能放下王爺一個人承受。其實夫君,你知道嗎?朱振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壞。他之所以做那么多,全都是因為忠心。
女兒話雖然不多,但是上一次去朱振府上,跟我提起過,朱振沒日沒夜的在演技一種機器,據說可以讓制衣的速度提升十倍。
咱們江南重商,你說若是這個機器真的能夠做出來,朱振能掙多少銀子,可以養活多少百姓?我聽說了,朱振在應天的時候,掙得銀子基本上都用來養窮人了。”
“機器?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寶物?這個混賬小子,既然有如此寶物,竟然不獻給他岳父,良心真的是讓狗吃了。
下次我就親自去他府上。指名道姓的要他將這種機交出來。”
一群渾身充斥著戾氣的黑衣人默默的藏在小巷里。
為首的黑衣人,黑紗蒙面,手里拿著一張地圖,一支筆。
每當朱砂筆在地圖上畫下一點的時候,黑衣人都會給自己的下屬們看一眼。
這些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換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有商旅,有農夫,有士子。
他們將各種易燃物品藏在包裹里,在身上背好,然后朝首領點點頭。
今天的天氣不錯,但是黑衣人的心情卻非常的沉悶。
因為他們的計劃失敗了。
很多人馬在阻止。
有拿著奇怪刀具的武人,有姑蘇城的官兵,甚至各行各業的人都有。
這讓黑衣人產生了一種自己陷入了人民群眾汪洋大海的幻覺。
他親眼看著一個女人找自己的兄弟假裝問路,然后將一根銀針插入他的腦袋,然后就那么一擰,自己的兄弟就死了。
然后那個瘋女人追了自己整整十余里。
就因為自己砍傷了那群怪異刀具的武夫的首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