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仁慈到底該給誰。”
葉兌正想著自己跟朱振一般年紀,也是一腔熱血時候的樣子,不由的有些出神,朱振卻提著一壺清酒走到了自己身邊。
小聲說道:“葉老,咱們出去聊聊?”
葉老從朱振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失望之色,倒是有些驚奇,不過一想旋即也就明白了。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年輕人,如果這點兒挫折就放棄了,那倒是不正常了。
葉兌點點頭說:“走吧。”
今晚夜色不錯,明月高懸,地上鋪著一層淡淡的月光。
整個村子或許是因為吃了頓飽飯的緣故,時常能聽到家家戶戶吵鬧的聲音,伴隨著偶爾傳來兩聲饑餓的狗叫,以及男主人訓斥看家犬,再鬧便燉了你的跑校生。
接著便嚇醒了睡夢中的孩子,孩子吵鬧著吃饅頭。葉兌跟朱振隨便尋了塊石頭,葉老爺子望著村子里零星的燈火,指著風中偶爾傳來的夫妻打罵的聲音笑著說道:“看見了沒有,這就是這個世界最低層百姓的生活。沒有人能救的他們,我們最多能夠做到,就是挑選幾個愿意改變自己命運的家伙,教他們讀書識字。至于其他的,他們怎么活著,那是他們的命,我們沒法管,也管不著,這便
是天道。”
朱振一口飲盡了一碗清酒,倚在大石頭上,慵懶的沒有一丁點兒爵爺的樣子。
“屁的天道。你們這些儒家子弟,沒本事就說沒本事的,別給自己找理由。”
元末大亂,衣冠淪喪,讀書人確實沒有尊嚴。
不過像是朱振這種當著面嘲諷的,確實不多。
不過葉兌老爺子也不惱,到了他這般年紀,怎么會與朱振這般的小年輕計較什么,反而一臉玩味的對朱振說道:“那來,你說說,我們儒家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嗎?”
朱振嘿嘿一笑說道:“老爺子,我問你個事兒,您認為這個天下最基本的運行原則是什么?”葉兌指了指朱振,“你小子倒是考校起我來了?這天下最基本的運行原則應該是三綱五常,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每個人干自己該干的事情,這個世界便會太平
。像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國之不國就是這個最基本的規則出現了問題,這才導致了天下大亂。”
朱振搖搖頭道:“先生,您想過沒有?會不會這個規則其實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葉兌一愣,詫異的看了看朱振,見他不似作假,笑著說道:“那你跟我說說,哪里錯了?”
朱振一聲苦笑說道:“我的想法呢,比較荒唐,你就當個笑話聽聽。千萬別當真。”
葉兌擺擺手,“行了,臭小子,這里就咱倆,你就算是瘋言瘋語,我也不會給你傳出去的。跟老夫說說,讓老夫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