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接著說,俺們聽得跟喝了酒一樣美呢。”虎二在葉兌老先生面前說道。“你們這些小家伙,自己動動腦子不行么?”葉兌苦笑了兩聲,頗有些無奈的繼續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看在眼里了呀。咱們將一窩蜂區域內的百姓盡數遷到了軍山
之上,并大規模修建防御工事,就是告訴一窩蜂,這軍山是地獄,你們根本攻打不上來的。”
“那盱眙縣守軍增援揚州戰事,盱眙城富豪頻頻外遷,則是第三步嘍?”虎二有些我是不是很聰明的樣子。聽聞此言,朱振的笑容稍微有些尷尬,“哪里有那么容易,張士誠在揚州的戰事占盡了上風,根本用不到盱眙的兵馬,我這個盱眙縣男說句不怕丟人的話,我根本就進不了
盱眙縣城。所謂的盱眙兵馬撤出盱眙縣城,根本就是朱文正他們穿著搶劫來的鎧甲,進行的一次軍事游行,至于富商頻頻撤出盱眙,那是因為張士誠在揚州鋪的攤子太大,需要的糧
草甚多,這些富商成為了張士誠兵馬的搶劫對象。是故張士誠的手下與我一拍即合,故意撤去了軍旗,表面上已經離開了盱眙,其實大營里藏滿了兵馬,而且還日日夜夜搶劫富商。這些富商沒有活路,這才偷偷的撤出盱
眙。”
“這也是縣男的高明之處,”葉兌輕笑說道,“就算是朱沐英與傅子介兩位小將軍不是馬匪的對手,讓他們突破了防御進攻到了盱眙,到時候也只是他們鷸蚌相爭罷了。”
此時,韓徵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若是一窩蜂選擇公開這個信息,與泗州等地的匪徒結成同盟,待實力雄厚之后,再跟我們交手呢?”“這也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朱振看了一眼韓徵,有些欽佩他的眼光獨到,示意道:“若是一窩蜂真的這么做了,雖然我們憑借地勢,并不懼怕他們,但是卻也限制了我們的發展,說實話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不過人性都是自私而且貪婪的,不到萬不得已一窩蜂絕對不會公開這個信息,而且他們沒有了周遭村鎮的支持,他們的糧食供應自
身都不足,更不要說支撐其他的匪盜了。”
“當然,事實證明我的推算沒錯不是嗎?”
韓徵配合的恭維道:“縣男見地之深遠,謀略之高深,在下佩服。”
“還是韓公子用間用的好。若是沒有一窩蜂那邊兒源源不斷的情報支持,我也沒有這個膽量這么做。”
“這還是縣男的信任,換做旁人,哪里容得下我為了一個女人胡來。”
朱振立刻正色道:“自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選擇手下你輔佐我,自然不會懷疑你的忠誠。我堅信韓家世代為百姓謀利,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掉鏈子。”
“主家能這樣想,正是證明您深明大義。”
兩個人不斷的商業互吹,惹得眾人哈哈大笑,暗道二人何其無恥。不過這種無恥,卻有給了眾人無比的安全感。
無恥好啊,越是無恥,越是在這亂世活的安穩。
不過眾人也在兩個人的對話中,對于朱振的計劃越發的有個清晰的認識。葉兌老先生撫摸著頜下的胡須,點頭暗暗稱贊,“在姑蘇城攪動風雨的小狐貍并不所黔驢技窮,只是比之前做的更加潤物無聲了。”
時間回溯,在常茂、虎二、劉青山三人得知一窩蜂的主力隊伍意圖偷襲盱眙之時,其實另外一個人已經早一步知道了這個消息,并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朱振。
這個人就是對玉翠癡情不已的韓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