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瞥了一眼應天的使者,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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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軍山之行,在眾多護衛之中,有一身著淺綠色官袍,頭戴烏紗帽的年輕人。這
個年輕人身材矮小,皮膚黝黑,手背之上有數道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疤,眼神之中沒有絲毫應天官僚的中正平和之氣,反而在他狹長的眼角之中,充斥著一股凌厲的戾氣。朱
元璋雖出身貧寒,卻不似陳友諒那般,喜歡以權勢和暴力威懾臣屬,而是喜歡儒家那一套官宦禮儀,來規范下屬。眼光之長遠,非常人能及。
朱振能在萬千諸侯之中選擇朱元璋,并非完全看中朱元璋是歷史的選擇,更多的則是在日常的觀察之中,了解到朱元璋既能總攬大局,又能將諸般細節處理的非常好。
當然,朱元璋只是管理者,真正做事情的還是李善長這位百官之長。雖
然揚憲總是跑到朱元璋面前打李善長的小報告,說李善長李善長無大才,不堪大用。可
實際上,朱元璋只是與李善長提點了幾分。就
如眼前這小吏的袍服,李善長也安排的妥妥帖帖。
淺綠色的袍服,上銹鸂鶒,腰間纏繞素銀帶,頭戴宋朝樣式的一尺長的烏紗帽,與后世影視劇中明朝官員短而寬的烏紗帽略有不同,總體上看來總是有那么幾分不倫不類。
尤其是這年輕人,不知道是拋了哪家的祖墳,腰間還掛了個紫金魚袋。走
起路來,像極了進城玩兒雜耍的猴子。
不過卻多多少少反應了應天方面在制度上逐步完善。朱振雖然只看了兩眼,心里清楚,自己在剛剛離開應天的時候,這些東西還并未有那么規范。
如今眼前這年輕人雖然是來找茬的,但是朱振卻能從中看出應天制度上變化的端倪。朱
振雖然只看了年輕人幾眼,但還是很明顯的被那個沫猴而冠的年輕人感知到了。年
輕人叫楊德白,是楊憲的次子。
不知道為何,在自己不遠處的年輕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楊德白的內心就閃過了無數的畫面。父
親年輕的時候落魄不堪,四處討食,母親見楊憲可憐,便收留過這個窮書生一段時間,誰知道這窮書生不知報恩,還搶奪了母親的身體。
然后便不負責任的離去,母親含辛茹苦將自己養大。
自己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在
民間底層長大的楊德白最受不了便是那些自以為而且高高在上的目光。因
為每當這種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楊德白就清楚,肯定是自己惹了麻煩,逃不了一頓哨棒的拍打。
只是這種恐懼雖然隨著萬千畫面而來,但是卻一閃而逝。
旋即便是楊德白無邊的憤怒。
如今的我,可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拿捏的底層人,我父親是檢校的頭目,而我雖然只是個七品校官,但是卻代替吳國公巡視地方,放在古代那便是欽差大臣。
你朱振可是有謀逆嫌疑之人,憑什么用這般眼神看我?
當下楊德白用眼角示意身邊的幫閑,想要讓他們拿下朱振,給朱振一個下馬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