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略微有些佝僂的老農,身穿打滿了補丁的舊袍子,腰系紅布帶,手里拿著一柄鋤頭平整著菜園,老人家雖然年邁,但是手腳很利索,每一次揮動鋤頭,大塊的碎石立刻被挑出,腳后跟輕輕的一踩,一塊土地便平整了不少。
旁邊兒的小孫子手里抱著個饅頭,就這一小塊咸菜,吃的津津有味,時而瞇縫著眼睛一臉開心的看著正在勞作的爺爺。
外界的喧囂似乎這處宅院沒有什么關系。不
過外面的喧囂,明顯是驚動了其他剛剛登上軍山的流民,還處于驚魂未定狀態下的他們,正一臉驚悚的站在流民安質處,心里想著這個世界果然沒有那么多太平可以給他們。本以為軍山是個好去處,誰曾想到大家伙剛來軍山沒多久,這邊兒就有麻煩找上門來。看
這群官吏囂張的模樣,明顯是有所依仗。連軍山的官員都退避三舍,那是不是意味著大家的好日子,這就沒有了?
孩子們雖然來軍山時日不長,卻喜歡聽葉兌老先生講課,葉兌老先生講究有教無類,平日里也不會驅趕這些新上山的孩子,一視同仁不說,還從沈醉那里要了些銀子,給這些新來的孩子們發了課本,讓他們跟著一起學習寫字。莫
要以為葉兌老先生年邁,想法便腐朽不堪,朱振之所以愿意與葉兌老先生共事,其中有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老人家能夠接受新事物,甚至自己發明些新事物。
他感覺朱振之理想非一代人可建成,將來還需要更多的年輕血液,一代代的去共建。所
以就跟朱振商量,要給更多的年輕人授課,而且還要強化他們的忠誠。朱
振當初也是很驚訝,這不就是洗腦嗎?儒
家最擅長的是什么?就是洗腦啊。所以這群孩子上軍山的時間不長,卻知道仁義禮智信,知道這軍山的美好,需要大家一起維護。一
瞬間,起碼有幾十個小號的茹太素附體的小家伙牽著狗,拿著他們本來打獵的小號弓箭氣勢洶洶的就要上去教訓這群惡人。
大人們趕忙抓回各自的孩子,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腦袋上頂著一頂狗皮帽子,臉上都是污泥的孩子,泥鰍一般的滑溜,孩子的母親二十出頭,江南水土養人,是故女子日子艱辛,卻依然保持的皮膚白嫩,只是江南不知道何時出了裹腳的風俗,小娘追了半天,愣是追不上頑皮的孩子。周
遭的鄉鄰都在替小娘子著急,卻又畏懼那些披了官皮的青皮不敢上前,那些青皮幫閑,則一臉淫笑的看著小婦人,他們在應天可不敢那么放肆,不然以劉基嫉惡如仇的性子,以朱元璋的殘暴性子,便是楊憲也保不住他們。如
今到了軍山正好放肆,一個個出言輕浮不說,更有甚者出手調戲,讓小娘子俏臉漲紅,孩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又跟葉兌老先生學了圣人之言,從地上撿起石頭便去砸,卻被那群幫閑一腳踹飛。
在地上哀嚎了半天,頓感起身艱難。
那老農的鄰居見狀不妙,有幾個拎起鋤頭急忙往老農這里趕,卻見老農微不可察的搖搖頭,繼續低頭勞作,眾人雖然心有不忿,但是老農在這群人之中地位似乎頗高,無人敢造次。那
群青皮見無人敢阻攔,扭曲的內心更加狂妄,行為愈發造次,有過分者,竟然想要當街脫去小娘的襦裙。“